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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镌白靠在窗边,漫不经意地应了一声,视线全然聚焦在岑虞身上。
她站在大巴车过道里,伸着胳膊在行李架上翻找,不知道要拿什么。
车里摇摇晃晃,一个微微的刹车,岑虞脚向后退了一步,将将站稳。
沈镌白下意识要起身帮她,就被她瞪了回去,“你能别动了吗?”
自己什么情况没点数,还有功夫来帮她。
“......”沈镌白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坐着,饶是如此,没受伤的手依然虚放置在半空,生怕她摔了。
半晌,岑虞从包里扯出一条灰色的羊绒毯子,原本是每次出来玩用来给眠眠盖的。
她把毯子抖开,转手盖在了沈镌白身上,好像真的是把他当作病人来照顾和对待。
沈镌白低头看着略带褶皱的羊绒毯,小小一张,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
盘山的公路,走了一圈又一圈,渐渐窗外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青山绿水都被罩上了一层朦胧。
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到一半的时候,眠眠趴在岑虞的胸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岑虞早上起的太早,又折腾了一天,也累得眼皮子上下打架,最后眯了过去。
盘山公路的路况不算太好,到处都是石子地,磕磕绊绊,拐弯的时候,岑虞不自觉身体倒向旁边一侧,压在了沈镌白的肩膀上。
“......”沈镌白侧过脸,凝着一大一小,睡得安静,恍惚觉得很不真实。
好像他才是在做梦的那一个,甚至忍不住去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下山的公路没有尽头。
他动了动胳膊,将身上的毯子轻轻缓慢地盖在她们身上,伤口处的疼痛提醒着是真实。
到了市区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轮不到岑虞来操心,沈镌白一个电话,陈则越就已经远程把所有的行程安排好了。
低调奢华的豪车以及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毕恭毕敬地等候。
提醒着岑虞,他们已经回到了声色犬马的都市,任何便利的服务都可以用钱买到。
劳斯莱斯里,甚至提前备上了儿童座椅。
眠眠被安置在里面,念念不忘要去坐飞机,“妈妈,一会儿我们在飞机上捉迷藏吧?”她兴奋地提议。
岑虞笑了笑,“飞机上不可以捉迷藏,会影响到其他乘客的。”
她似想起什么,扭头去问沈镌白,“这个点还有航班吗?”之前她查机票的时候,明明记得是没有的。
“位置你让陈则越分开订了吧?”她提醒道。
到了外面,不像在冰溪镇的时候,没几个人认识她,现在出行都得注意着。
就算飞机上买的头等舱,也难免被人拍到。
沈镌白没太在意地‘嗯’了一声,“到南临以后去不去吃宵夜,你们想吃什么?”他转移话题问。
“那我想去吃猪排年糕!”眠眠举起手,附和道,“生滚粥也可以,大列巴也好,还有小馄饨。”
小家伙报的每一个吃的,岑虞都自动在心里对应上了店名,都是以前她高中的时候很爱去吃的店。
自从她带眠眠回南临以后,因为她工作的性质,她几乎没怎么带过眠眠出去吃这些。
倒是沈镌白,看样子前段时间确实是没少带眠眠出去玩。
“你呢?”沈镌白转头问她,“想吃什么。”
岑虞看着他,面无表情,“什么也不吃,你要去医院。”
“......”
“你好扫兴啊。”沈镌白无奈地吐槽,“不能吃了再去吗。”
岑虞一副不能商量的模样,“不行。”
卫生所的条件有限,伤口处理和缝针都不是在无菌室里操作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感染,还是得到更正规的医院再进行一次检查才算放心。
小家伙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双手插在胸前,立场瞬间倒戈,帮起了岑虞。
“嗯爸爸不乖,生病了还到处乱跑。”
沈镌白看她就跟看一小撮墙头草似的,气笑了,“行行行,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