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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长盛不衰。但不知怎的,说出那个答复后的顾瑾年,倒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好像……
好像他正在与某些既定的轨迹,失之交臂。
临近端午的晚上,他加班回家,隔着一道虚掩的房门,听见母亲在房间内打电话,他在门外停步,却怎么也听不清对话的内容。
顾瑾年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敲门进屋的时候,顾母已经挂了电话,见他进来解释了一句,
“奉阳的老同学,在给朋友家的孩子介绍对象。”
顾瑾年没有追问的打算,只道,
“是吗?”
顾母听他兴致缺缺的语气,忍不住叹口气,
“这种事也不见你着急。”
顾瑾年笑笑,
“这也不是着急就会有结果的事。”
他这么说着,脑海中却不期然划过某次雪夜,某双雪夜中黑白分明的眼睛。
在记忆中被封存得格外清澈。
—
“微博上最近有个值得关注的项目。”隔着球网跟他对望的男人将棒球帽调转了个方向,做了个收球的动作,
“最近这半个月,已经有两次快冲上热搜,普遍这种情况,就是要火的架势。”
“就是那个文名是标点符号的那一篇?”半场赛事刚过,见傅博宇点了头,顾瑾年站在球场边的遮阳伞下道,
“有人推荐过,但这个作者似乎并没有出售版权的意向。”
傅博宇扬了下眉梢,
“知难而退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顾瑾年懒洋洋地反问了一句,“我听说早几年前就有人联系过这位作者,开的价格不低,但对方没有同意。”
他递了瓶水给傅博宇,想了想道,
“这些方面,我还是更倾向于尊重创作者意愿。”
梦境里的场景像电影被人按下了快进键,那些数年如一日的生活如同统一刻度上的流水线,精细又严谨,时间的概念被模糊。顾瑾年在那些复制的时刻中徜徉而过,隐隐有缺失的错觉。
像首未完的诗,被人偷走了最关键的那个字。
似乎是一年盛夏,他回奉阳探望自己大学主课的郑教授,这位教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却没有接受奉大反聘的邀请。
他敲开教授办公室的门之前,办公室里似乎已经有了客人。
“这次真的多谢您了,帮了我很大的忙。”
女声的声线很特别。
封闭空间的回声里那声音缱绻,语速并不急促,尾音有无意识的延长,有安宁的意味。
随着顾瑾年推门而入的动作,办公室里的客人循声回了头,他听见郑教授介绍道,
“瑾年你来了。这位是我同事家的孩子,寂夏。”他转头又跟寂夏招呼道,“这是我以前的学生,顾瑾年。”
“您好。”寂夏站起身朝他点了点头,“顾先生。”
“你好。”记忆里的雪夜在她的目光里复苏,像是千片的拼图即将补上最后一处空缺,顾瑾年开口,某种滚烫的熟悉感贴着他的心跳,
“寂小姐。”
郑教授的语气里不乏有几分自豪,
“这些年来我教过这么多届的学生,瑾年也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了。”
寂夏笑笑,
“已经提前在奉大的光荣榜上领略过了。”
顾瑾年半开玩笑,
“郑教介绍每个学生都是这一句话。”
“其他学生可都收下了我的夸奖。”郑教也笑了,“说起来你和寂夏也算得上同行,她现在可是网上炙手可热的作家,这不为了新作品,马上要去国外进修了。”
“只是有幸被一些读者喜欢,实在说不上炙手可热。”寂夏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再晚恐怕就赶不上飞机了。”
“这个时间不好叫车。”那句道别莫名令他不安,顾瑾年几乎是立刻道,“我送送你?”
“谢谢,不麻烦了。”寂夏摇摇头,“我提前预约到了。”
“那提前祝你进修顺利。”顾瑾年下意识地在延续这场对话,“寂小姐进修结束后,是回奉阳吗?”
“应该不会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寂夏苦笑了一声,“家里的一些原因,我之后应该……再也不回来了。”
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得鼓噪。
顾瑾年一时没听清寂夏最后说了些什么,她说完那句话就转身朝门口走去,在视野里缓慢地与他擦肩而过,临走时还为他们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
她说了再见,却再也没打算回来。
可那本该是他一生最不想错过的人。
—
“……顾瑾年?”
在梦中和梦醒的边界,那声音一开始显得有些遥远。
“做噩梦了吗?”他在晨光里睁开眼睛,寂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指尖戳了一下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