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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帮她洗。认真的洗。里里外外的洗。水都冲得她受不了,别说这人的手。
“可以了……以寒,可以了……”程璐颐哭着说,“够干净了……”
“能掏的都得掏出来。”缪以寒将膝盖挤进她腿间,“还有水呢,怎么就干净了?”
程璐颐一边大声哭着说“你欺负我”,一边卸了全身的力气。
大小姐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眼里更是水润的,缪以寒抿抿唇,扶住她下滑的身体。
大小姐再说话的时候,缪以寒正在帮她围脑袋上的干发毛巾。
程璐颐捏捏她耳垂。
缪以寒抬头,黑色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极其认真。
编剧小姐的衣服也都湿了,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程璐颐抿唇,低声道:“你……小心不要着凉了。”
缪以寒淡淡地说:“不会……”
程璐颐又揉揉她乱糟糟的湿发。
好神奇啊,以前不敢碰的地方,短短的十几分钟后,好像全是她的了。
编剧小姐无奈地叹了声。然后她伸手,稳稳当当地、用力地托住她的臀、将她抬到大理石台面上,扶住她的腰来吻她。
是深吻,衔着唇齿、辗转厮磨地不肯罢休。
时隔八年,程璐颐终于如愿以偿地再次吻到了缪以寒。
缪以寒披了件浴袍出去了。
程璐颐呆呆地问她去干什么,年轻女人勾着她下巴又吻她一下,说去抽烟。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大小姐一个人在发呆。
友友们,她想,大无语事件发生了。
我和我八年的暗恋对象兼好朋友莫名其妙上床了。
原因好像是她吃醋我有个炮友。
这怎么办,着急,在线等。
自己瞎着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程璐颐揉揉眉心,也束紧浴袍,在二层的阳台找到了缪以寒。
程璐颐记得她以前不抽烟不喝酒的,带一种修道士的禁欲主义和自律。
她们都变了。
“我想问你很久了……”缪以寒看她出来,往阳台里侧移了点,给她留出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你会下决心这样生活?”
“什么样生活?”程璐颐明知故问。
“你这样生活——到底为什么?刺激?新奇?与众不同?享受?”
大小姐少见地陷入沉默。一会儿她开口,“你现在问我,我都不记得了。”
“那为什么还继续呢?”
程璐颐倚在栏杆上,疲累地又一次揉了揉眉心,“我有选择我生活方式的权利,以寒,你没有……我请你不要居高临下的指责我。”
“我不是在指责你……”缪以寒说,“你记得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也用相似的话说过我。”
“我是关心你……我不仅是关心你。我想你一直也知道。”
她转过身,掐了烟,把大小姐拉过来,握住她腰肢。
程璐颐下意识说:“我不知道……”
“装傻有意思吗?”缪以寒说,“逃避有意思吗?”
“放纵有意思吗?”
“这是哪门子放纵……”程璐颐闻言在她怀里挣扎,争不过才气呼呼地作罢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缪以寒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挨在她肩侧,长长地叹了口气。
程璐颐抿唇,住了嘴。
“程璐颐,自由不是放纵。”
“自由是有底线、是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不是让你那颗心随着你走。”
最后她拍拍大小姐后背,安抚道:“你明明比我大。”
“总是像个小孩子。”
程璐颐捶她,“你不嫌弃我吗?”
“你也知道我嫌弃你啊大小姐委屈地偏开头,眼里又含了一泡泪。
缪以寒看着她哭,牵着她手、在她手腕内侧吻了吻,“所以我做了我的决定,你也要做出你的。生活不是多选题,想要往前走,你总得选一个路口。”
“如果我是你,我天天都和他们上床,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那你不一样啊!”程璐颐大声道,“我怎么可能……”
她垂下头,执拗地不吭声了。
缪以寒低声笑,“你看,这样你就懂了。”
她挽住程璐颐的肩。
“你干嘛……”大小姐郁闷地戳戳她。
“刚刚没弄舒服吧?”年轻女人扬扬下巴,“去床上。”
程璐颐嘀咕,“你这满脑子都是什么废料……”
缪以寒横她一眼。大小姐噤了声,黏在她身侧回了房间。
撇开她第二天早上又翻脸不认人的事情,两个人算是暂时达成了和解。
当然还总是在吵——程璐颐这性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是缪以寒抓着她,罚她,罚到大小姐心服口服,最终乖顺地亲吻她为止。
慢慢来吧。缪以寒想。就算像顾梓和姜歆娆这样修成正果结婚了,人生也不会是坦途啊。
缪以寒曾经很看不起程璐颐。
对的,和其他人的态度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她话少、看上去也温润,程璐颐本身迟钝,不曾看出来过。
但她渐渐发现大小姐同她毫无共同点的灵魂这么有趣——缪以寒喜欢看着她笑。
程璐颐一笑,自己就想笑,世界就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