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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发现她和齐春的关系,在那晚以后也变得很奇怪。
齐春暗示想吃她做的饭时,她不认为齐春是认可她的厨艺,她觉得是齐春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折磨她、使唤她。
但是她后来发现还真不是,齐春是真喜欢吃她做的饭,连饭菜钱都给的比实际物价多很多。
齐春以为是自己在观察林娇,殊不知林娇也一直在试探她。
林娇的出身养成她不敢轻易信任别人的性格,可任何的玲珑心思放在齐春身上都不管用。
齐春对她好,明面上好,私底下更好,好的她有点不知所措。
齐春一身莽气,做事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都懒得掩饰什么。
只有林娇,能让齐春动用蹩脚的演技,在她面前一次次地打发掉卢思海,顺便让卢思海也腾不出多少时间纠缠林娇。
林娇偶尔会问齐春:“齐姐,你老公对你好吗?”
那时天气很热,人吃完午饭后总是犯懒想睡。
齐春枕在她大腿上,只裹一条薄薄的裙子,裙摆都快撩过小腹了,大片大片让人眼热脸红的肌肤露出来。
明明她那么怕热一人,住的地方每个角落里都安有空调,可她就是喜欢窝在林娇家里,一个只开得起风扇的小屋。
听到林娇的话,她撩起一眼,语气随意:“准确来说是‘亡夫’,好不好我也不在乎,他爱死哪死哪。”
在齐春心里卢思海就是个死人,从来不做阳间事,时不时从棺材里跳出半截身体烦人,让她的怒火直冒头。
林娇听在心里,暗自开心,她有点恨卢思海有眼无珠,这么大一宝贝都看不到,可要是看到了,她也没机会认识齐春了吧。
她很想问问齐春,那她来对她好行不行?她会不会喜欢?可她又有什么?无钱无势不说,和齐春背后的关系还那么尴尬。
“妹儿。”齐春突然坐起来,按着她的肩膀,严肃正经地说:“男人么,没一个好东西,你不要被骗咯。”
林娇看到从她领口往下延伸的深沟,耳尖通红,她偏开头,“嗯。”
齐春姐俩好似的搂住她:“妹儿,跟齐姐混,我不骗人。”
林娇抬起头,眼角都是湿的,她咬着齐春耳边,问:“那我可以跟齐姐一辈子吗?”
她的身上兼具极致的清纯和极致的色/气,两者都是让人无法招架的风情。
齐春与她沁凉的肌肤贴在一起,迷迷糊糊地说道:“几辈子都可以。”
是她教会林娇如何贪心,是她让林娇那么贪心。
“娇娇,明天我要回去和那个女人吃饭,不能陪你了,晚点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好好补偿你。”西餐厅里烛影摇曳,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餐桌对面。
有些人即使穿上金装也掩不住刻进骨子里的鄙陋。
林娇强忍胃里的翻涌,心中的嫉妒无声滋长,凭什么卢思海就能名正言顺地占有齐春身边的位置,还能用那么不屑的语气提起齐春。
而且按道理来讲,卢思海用的钱大部分都是齐家资助的,靠着娶了齐春他才有的今天,林娇要还钱还人情,也是还齐春吧。
林娇心想,她把自己这人赔给齐春都行。
“卢哥。”林娇摇晃杯中的红酒,举起来轻抿几口,她笑:“你老婆知道你花钱包/养我吗?”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卢思海不悦地皱起眉,他自顾自地说:“娇娇,我知道我最近忙,没时间陪你,你心里委屈,可是……”
林娇打断他:“你老婆知道你用她的钱包/养我吗?”
“你什么意思?”卢思海脸色阴沉,他最不喜欢别人提他靠老婆,花老婆的钱,哪怕这是事实。
林娇将杯中的红酒,缓缓倒向碟子里的牛排,她眼神如媚也如刀:“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对,你在齐家人眼中就是一条狗。”
她搁下红酒杯,莞尔:“也不对,狗还会看家护院,养久了都知道什么叫真心,你连狗都不如。”
“你他/娘的。”卢思海撕破斯文的面具,骂出以前在乡下时学到的脏话,一串接一串令人恶心的方言冒出来。
林娇面不改色地听完,在卢思海扯开领带缓气的时候,她的手指轻轻一推,整只红酒杯在地上碎地四分五裂。
她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卢思海:“你就像这只酒杯,一摔就碎了,从此以后……”她提高声,仿佛在说什么诅咒:“只是一堆没人要的垃圾。”
卢思海浑身冷汗地瘫坐在椅子里,看着林娇踩着一地碎玻璃转身离开。
“喂,齐姐。”林娇站在路边给齐春打电话。
“晚上有‘熟客’约我吃饭,他有事先走了,我刚才喝了点酒,这附近又见不到几辆车,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林娇太了解齐春了,她就是喜欢被“麻烦”。
“地址发我,你等我会儿。”齐春拿上提包就要出门,她哥和老爹在后边喊:“干啥子不吃饭?”
齐春摆手:“去接妹儿,你们懂啥,走了。”
她的几位哥哥和老爹对视两眼,忧心忡忡,齐春说要和卢思海离婚,离就离了,起拟离婚协议书的律师待会儿就来,可那么大个事,为了接妹儿都不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齐春被妖精迷了去。
齐春在路边接到林娇,女人没骨头一样挂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