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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十分有数地比了个手势。
她拿着照片,从柜子里翻出水笔,在织田作之助的左右两边、离坂口安吾和太宰治有一定距离的空白处,画上了她的头像,一左一右,刚好作为护法守护大哥!
尽管这也是会让老师摘下眼镜怒瞪的无知行为,但从结果上来看,三人合影变成了四人合影。要是算上两个她,那就变成了五人合影,至少从心理角度来说,织田信安心了,去神社挂绘马也是同样的心态嘛。
织田信将成品递给织田作之助,得到了大哥看似颇为赞赏、实际上没有波动的眼神。陪孩子们绘画的好处就是,她现在的画属于能看的水平了!不过还是比不上大哥,可能艺术细胞的分配是有限度的吧。
完全忘了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为照片套好相框后便是各自回房睡觉。
织田信有武装侦探社专门为员工建造的宿舍楼的房间分配权,据上次的询问来看大部分社员都住在那边。按照惯例,织田信本来也应该住在那边,不过她想了想,暂时不太想离开大哥独立居住,而且在休息时间看到同事总有种自己还在工作日的恐怖错觉。
她和大哥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等大哥有心仪的对象了再搬出去也不算迟吧……!
安逸的日子过多了,织田信差点以为先前经历过的那些不同寻常之处不过是场幻觉,结果第二天早上一通电话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那时她在研究咖啡豆的新型煮法,一侧的面包机刚结束运转,弹出了四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片,锅里的培根和炒蛋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卫生间传来洗漱的声音,顶着一头杂乱头发的织田作之助刚清洗完毕,打开门的一瞬间———
电话铃响了。
织田信没有去接,这种电话大概率都是来找大哥的,她这边若非有事,基本用不到电话传唤。
织田作之助接起电话,以“嗯、是、好的”为答复回应了电话的另一边,他的表情像是刚被压土机碾过的田地,手指不自觉地轻颤。
“怎么了?”
织田信将放入方糖和牛奶的、温度适宜入口的咖啡放在餐桌上,另一边放好夹了培根和炒蛋的面包。一切就绪后她看到大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刮干净了胡子,穿好了所有的衣服并放好了枪套和里面的东西,紧接着以不利于胃部正常消化的进食方式将她准备的早餐囫囵吃完。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织田信看着织田作之助连给予回复的空闲都没有,匆匆丢下一句“我走了”便走出家门。织田信走到窗口,看到下面因为焦急而连发动汽车后需要缓一缓的步骤都舍去了的大哥,是从未见过的狂野奔放型的开车方式。怎么总感觉大哥会开错路啊?连离开停车位时不小心擦碰到了围栏都没有注意到,难道他被Mafia辞退了……?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说明她可以挖Mafia墙角了。
好哇……不是,对于大哥来说可能不太友好。
等他回来以后再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织田信暂且把心态放轻松,简单地吃过早餐后将餐盘尽数洗刷干净,依次在架子上整齐摆放,正做完厨房活便听到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着发出嗡声。
她打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大哥,立刻按下接听键。
对面的声音经过手机的处理后略有些低沉。
“……信,安吾昨晚失踪了。”
什么?坂口安吾失踪了?就在昨晚拍完照片之后吗?
“我要去找到他,在必要的时刻救下他。上午是首领的传唤,我拿到了在内部具有一定特权的传中说的文书……我总觉得这一串突如其来的展开背后有被隐藏起来的不协调感,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这种不协调感具体指的是什么。我现在要去找到安吾。”
谁也无法对于此刻织田作之助难得出现的语无伦次的状态评头论足,失踪的是他在港口Mafia可以称得上是要好的两位朋友的其中一位。织田信知道大哥此时的话语不过是找个人说明他目前混乱的状态,如果没有她,大哥也许会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大哥目前有什么推测吗?”
织田信试着进行梳理。
“我没有线索。但我有两种假设,一种是他出于自身意愿隐匿了行踪,而是他被什么人带走了。如果是前者,以安吾的能力来说我将束手无策,因为只要他乐意,完全可以搞到足够的资金来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我直接排除了这个假设。”
“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他被什么人强行带走了……但我对于安吾的私生活其实一无所知,我们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我……隐约记得他会隔三差五地更换旅馆。”
“那么我就先挂电话了。大哥根据自己的思路进行搜查,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喊我……这是作为家人的请求。”织田信不自觉地抓紧电话,声音稍有些颤抖,“我跟着大哥学习体术也好,在侦探社进行工作也好,都是为了以后我们能够更好地生活。我希望能够在大哥有需要的时候帮上忙,这不只是Mafia内部的事情,一旦涉及大哥,这就是我们共同的事情。”
“好。”
这是在电话进入一串忙音前织田信最后听到的话语,她迅速地穿戴好所有必需的装备,之后将是她出于个人意愿进行的行动,假使有心人想要把她的作为和侦探社挂钩,只要她要死不承认,必要时刻演一波背叛侦探社的戏码,就能够不让自己的行为干扰到侦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