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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惨叫的时候,忍正在帮一位被碎石砸中小腿的女士包扎伤口,她只是顿了一下,手上的工作一刻也没停下来。
“那是什么?”伤者倒是显得很焦虑,她看向窗外,眼中满是忐忑。
“不要紧的,那里有可靠的战士们在呢。”
忍温柔地一笑,与此同时,从窗外不远处的大楼之间飞起一只泛着白色荧光的海蛞蝓,似乎为了安抚伤者们,它还特地做了个类似于摇晃触须的动作,然后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焦虑的氛围顿时被冲散,包扎完毕,女人靠墙坐着,只觉得松了口气,就连腿上的伤都不那么痛了。
她看着继续给其他伤者治疗的蝴蝶忍,明明对方是比自己小很多的,自称‘医学校学生’的少女,却令人感到一种不亚于被年长者的安心感……甚至是一种威严。
温和,但绝不软弱。
在场的人中不乏一些对现状感到不满,被焦虑和恐惧激发出怒火的人,但没有一个敢把脾气发在蝴蝶忍身上。
伤员挨个接受着治疗,实际上忍在包扎时用了些她特地钻研的术式与咒力,所以伤口会好得比平时快些。等这些人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时,看见那几乎没留下痕迹的伤口,说不定会以为这时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万圣夜的一场噩梦而已。
【“忍小姐,听得见吗。”】
从脑海中传来了一道清冷而沉着的声音,蝴蝶忍很快意识到这是来自天音的联络,于是连忙起身,走到角落里去。
“是,听得见。”她缓声道。
天音原本称呼他们几名柱都是用的‘大人’的敬称,这个称呼方式被习惯性地延续到了转世之后,但让转世后不再身为剑士的几人都颇感不习惯,忍和其他人劝了几次,才总算让她同意改口。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产屋敷一族,我们会负责将伤患送至医院。”】
“是,那就麻烦您了。”
结束了短暂的对话,忍走向了伤者们,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绷带与简单的伤药都留了下来。
“正经的救援很快就到,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她对在场的人们说着,“很快就要结束了,不用担心。”
简短的告别后,她就转身下楼去,将伤者交给前来交接的人员。
从始至终,忍都镇定如一。
这里的情况在某人的特意安排下,已经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伤亡,和当年无限城中宛若尸山血海的死亡比起来真的好了太多太多。
估计无论是咒术界还是一些普通人,都会以为这是产屋敷一族做出的战略安排,但得知情况的蝴蝶忍却明白,这些安排都是那个当初请求自己研究八十八桥诅咒的,名为房石阳明的男人所提出来的。
真是厉害的人呢,明明没有咒力也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她想着。但还是别让他再见到姐姐比较好。
对于房石阳明引导着蝴蝶香奈惠恢复记忆这一点,忍虽然明白那是为了避免时透兄弟死亡,但毕竟事情涉及到姐姐,她心里还是有一点过不去,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隐约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但不致命,甚至有些有趣。
“而且不管怎么说,实际上行动的时候,都只是自己的选择呢。”
蝴蝶忍一向遵从于自己的意志。
选择解决诅咒,唤醒那背负着咒印陷入沉睡的千名受害者,也是她身为医者与战士,自己决定去做的事。
……
10月31日,23:14
东京地下铁路,涉谷站。
和上一次相同,房石阳明委托炼狱杏寿郎将五条悟从结界中拉出,然后美弥在李花子与美辻的协助下,将夏油杰的灵魂与□□重新生成在一起,形成了类似于复活的效果。
“你会后悔的。”
在被黑山羊吞噬前,诅咒师对房石阳明这样说道。
想起上次被寄生的经历,茶色头发的青年知道这人的话并非谎言,但他只是和上次一样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在五条悟将刚刚‘复活’的夏油杰带走后,李花子和美辻也一并带着美弥离开,房石阳明一手拿着采血器,另一手拿着代表大柱的仪式用容器,对着面前某处的阴影开口道:
“来玩场游戏吧。”
没有回应。
但他清楚,等自己一行动,那只剩下大脑的诅咒师就会立刻占据自己的脑袋。
“游戏规则就是,看看到底是你的术式快,还是狱门疆的规则更快。”
“什……!”
在诅咒师震惊的呢喃中,一道清脆的童声从不远处隧道的阴暗地带响了起来。
“狱门疆!”她顿了顿,“啊对了,还有……开门!”
本应离开的美弥突然出现,将那能够封印万物的特级咒物扔到了房石阳明脚边。
脑内的一分钟在瞬间经过,方形的咒物分裂开来,包围控制住了刚将自己血液滴入盒中完成仪式,仍在微笑的青年。
附身的咒力失效了,被狱门疆困住的人已经被隔绝了一切咒力的传输。
诅咒师不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随之而来的黑山羊吞噬。
美弥刚刚将特级术士的灵魂重新放出,现在黑山羊的‘容量’还有很大。
“呵,算你这次棋高一着,但这不会是结束。”
诅咒师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