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页
他也没什么耐心把自己做的事掰碎了讲给别人听, 更何况吉野顺平并非什么重要人物,佐助把他救下来, 也没指望这个少年能为他们提供多少帮助。
不过是因为五条悟说希望自己的学生慢点长大。
朋友误入歧途倒不一定能让人脱胎换骨, 但朋友死在眼前多少还是有点过头, 所以他才出手的。
这么说起来, 五条悟救他甚至比他救吉野顺平还随意一点, 佐助听着五条悟简单和吉野顺平解释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觉得心情很是奇妙。
他的视线落在五条悟凌乱的发梢, 有点出神, 也就没怎么在意吉野顺平最后说了什么。
“他确实希望进入高专, ”五条悟踢踢踏踏地走在被壁灯照亮的通道中,“但现在显然不行,我会把他们送到国外待一段时间, 乙骨和米盖尔可以看着他们,顺便把他的性子掰一掰。”
空气那种风雨欲来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 吉野顺品和吉野凪两个“死人”,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你还挺体贴的。”佐助说。
“对你我确实很体贴嘛,”五条悟故意偷换概念, “万一他们被真人发现了,我们做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而且, 佐助, ”白发男人伸手搭着他的肩膀, 微微低头, 语气好像又黏糊起来了,“那孩子之前也见过你吧,不准备让他记起来自己做过的事吗?”
“他没做什么事,”佐助说,“没必要多此一举,很麻烦。”
“好吧,”五条悟直起身子,有那么一瞬间,佐助以为自己伸手抓住了对方,但随即发现那只是错觉,他依旧垂着手,步伐稳定地走着,“反正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之后等事情了结再考虑他的事吧。”
“让乙骨一直待在国外没问题吗?”
虽然乙骨忧太在佐助心里还是那个刀都拿不好的瘦弱少年,但他的实力已经迅速地成长了起来,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在我手里支撑一个小时,是个出色的咒术师了”。
乙骨忧太在的话,他和五条悟都会轻松很多。
“正常走程序忧太肯定回不来了,”五条悟说,“不过这件事可以稍微做做文章,压一下他们,你觉得呢?”
他征询佐助的意见。
因为这事并不是要从协会的方向压,而是从羂索的方向施压。
如果时机巧妙,羂索就会为他揪出那位身居高位的烂橘子。
“我会找机会的。”佐助答应下来。“但你自己想办法让乙骨回国吧。”
“了解~”五条悟笑眯眯地回答。
佐助和五条悟平日里并非总是在交流调查的进度和掌握的情报——到了这两个月,五条悟和佐助甚至都不会主动去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佐助受束缚约束,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所以五条悟干脆什么都不问。
他知道,就像自己会把关键的信息告诉佐助一样,佐助也会把重要的信息巧妙地摆在他面前。
五条悟觉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对方做的每一件事、采取的每一个行动,他相信佐助会给他一个恰到好处的助力,就像少年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五条悟的电话响了,佐助的手机也几乎在同一时刻震动了一下。
他们一个接起了电话,一个点开了邮箱。
然后咒术师冲佐助挥挥手,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那么,晚上见。”
佐助冲他颔首,神态不欢快,但眼神清亮而平和,看起来也不紧张。
他们在通道入口分别,一个向停车场去,一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但要不了多久,咒术师和忍者就会再次和对方站在一起,朝一个方向前进。
他们对此都心知肚明。
——
“佐助君,”羂索脸上是诚恳又礼貌的笑容,“我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件事还是交给你这个专业人士比较合适。”
他身后墙上钉着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真人看到佐助看过去,冲他晃晃手里的透明容器。
里面是一个几乎成型的婴儿,透明的液体包裹着咒物,随着真人的动作翻滚着冒了几个泡。
羂索希望,佐助能让即将受肉的九相图之首,胀相,忘记生前“无关紧要”的记忆。
他告诉佐助,九相图是人类与咒灵九度交媾又九度堕胎的产物,自诞生以来就维持着咒物的形态,其实并未真正的“降生”过。
胀相在母体中停留时间最长,也是相对来说最成功的九相图,实力之强,甚至能在离开母亲子宫前探测外界的环境。
大概是因为时间有限,那个女人过快地消耗身体反复孕育,之后的八个就一个比一个弱,一个比一个失败了。
“虽然真人大概也可以通过改变胀相大脑的结构,暂时压制他的记忆,但我还是觉得多准备一下也没什么错处。”羂索说。
“‘无关紧要’的记忆?”佐助挑眉。
“他只要记得自己是九相图,是咒灵与人类的混血就可以了,”羂索微笑道,“我的身份很多,有那么一两个和九相图起过一些冲突,为了更好的进行合作,一点善意的隐瞒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佐助嗤笑一声。
他原本还希望找机会单独和九相图相处,试着确认加茂宪伦的情况,现在看来,也不用费那么大力了。
羂索看他的眼神让佐助想到了大蛇丸——不是和他几乎算得上朝夕相处,身体和灵魂排异到虚弱无比的大蛇丸、也不是最终被他复活,说出“想看佐助君的风往哪里吹”的大蛇丸,而是鼬的记忆中,见识到写轮眼巨大的可能性,恨不得立刻把那双眼睛挖下来研究的、比之后更冷酷、手段更狠辣的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