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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压了压佐助的肩膀,“咒灵那边你清楚就行,协会还有其他办法,反正高层就那么几个人,大不了之后一个个抓过来问。”
明明要对付的事五条悟,他却一点都不紧张,佐助反倒觉得是自己一直在操心,他没好气地把五条悟的手拍下去:“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吧,不要把我当成保姆,多少对自己的安危上点心吧。”
不知道咒灵和协会的内鬼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什么手段、希望达成什么结果,还在这里笑嘻嘻的。
“那也没办法吧,”五条悟捂着手,假装自己很痛,“反正他们杀不了我,就算一时半会儿控制住了我,不是还有你嘛。”
“我只有一个人。”佐助说,发现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也没有过去那种被迫承认自己无能的不甘,“很容易顾及不到你,还有其他人。”
牺牲一定会有——他们为了得到羂索的消息,选择放走真人和漏瑚的时候,实际上已经作出了选择,一些人为此走向死亡,而佐助和五条悟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并不对此感到多少愧疚。
只有这样,他们的行动才能有更大的回报,同样,只有让更多人提前做好准备,整件事所带来的损失才能被降得更低。
但又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知道【夏油杰】还没有死,还在正常活动,甚至和咒灵搅合到一起去。
五条悟捂着手思考了一会儿,脸上也没忘了维持虚假的痛苦表情,突然又把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佐助往门口走去。
?
“虽然你没法说,”五条悟回头冲佐助做了个鬼脸,“但是我可以去问嘛,刚好把星浆体的事也问清楚。”
他们离开宿舍,在校园里走了没两步就停了下来。
“你知道天元在哪里吗?”佐助问,他一停,五条悟也只能停下来。
五条悟一说星浆体,佐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高专内部通往天元位置的通道每时每刻都被术式遮掩,就算五条悟是五条家家主、咒术界实力最强的存在,在触及权力中心之前,也无权知道咒术界核心的坐标。
“不知道,”咒术师果然理直气壮地回答,“让夜蛾找理由递一下申请,之后跟他混进去就行啦。”
佐助轻笑了一下,挣开五条悟的手掌,又反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感到咒术师手腕皮肤下平稳跳动着的脉搏:“我带你过去。”
刚好,他也有事想要找天元,这个据说全知全能的咒术师。
——
忌库。
五条悟盯着角落里那个丑不拉几的护身符。
“哇哦。”他感叹道,“所以我觉得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你也没什么问题嘛。”
佐助控制着自己放开了对方的手腕,五条悟这会儿显然知道该怎么走了,轻车熟路地带着佐助往里去。
“这个是交流会,之前带我去仙台的坐标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咒术师低头问佐助。
“立海大。”佐助吐出三个字。
五条悟又感叹了一句:“这样我不放心才怪吧。”
佐助想捂住他的嘴。
他们从森林进入地底,经过了一大片淡褐色的血迹,穿过了一条漆黑的甬道,来到一处广阔的空间内。头顶是一圈圈纠缠在一起的根茎,无数看起来极其相似的原形房屋重重叠叠,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方式堆积在一起,簇拥着中间那个同样是圆形的巨大建筑物。
佐助眯着眼睛,跟着五条悟走进最大的那扇门,一个穿白袍的“人类”在里面站着。
“六眼,还有异世之人。”天元的眼睛落在五条悟身上,随后又移向佐助,“你们前来此处,所为何事?”
佐助闭了一下眼,不太想看长得像咒灵,有两双眼睛,头骨形状崎岖怪异的咒术师。
也不想看见他体内被挤压到近乎失去形态的另一个灵魂。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好吧,你确实知道的不少,”五条悟说,特意把眼罩扯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不如猜猜我想问什么?”
“虽然我不能通晓人心,但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天元把视线从佐助身上收回,平静地说,“羂索算是我的兄弟,十一年前,他在我和备用星浆体同化后,带走了前任星浆体的残余。”
佐助冷笑了一声:“某个可怜虫灵魂的残余吗。”
天元的四只眼睛又转向佐助,温和地纠正了他的说法:“准确点来说,那已经不是星浆体的灵魂了,五百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的咒力彻底改变他,让灵魂变成另一种物质。”
五条悟打断了他:“也没什么区别吧,天元,羂索想干什么?”
“那个孩子的目的,是让整个日本的人类进化。*”
五条悟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他以为他是造物主吗?”
佐助按了按眉心,忍住没有说话。
好在五条悟还知道正事是什么,抓住天元问了个清楚。
天元说羂索“算是兄弟”,实际上他们两个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了结界术,有师兄弟的情谊。羂索大概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有不死的术式还不愿意补全,所以才想自行探究人类的极限,天元说,他一直痴迷于各种研究,千年前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