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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怒极反笑,咒力如锋刃向四周迸发,周围建筑物的玻璃在压力下不堪重负,炸裂成万千碎片,顺着钢筋骨架倾泻而下:“一千年也没能让你长点脑子吗?”
沙石飞扬,本就摇摇欲坠的路灯闪了两下,彻底暗了下去。
佐助收回视线,看到其他人脸上几乎不带一点警惕的表情,轻哼了一声,伸手去拿伏黑惠影子里取出的刀。
虎杖悠仁探头去看。
漏瑚突然出现在樱发少年身后,一掌抓向他的后脑。
“宿傩——”
“他很快也会消失了。”一双异色的眼睛出现在漏瑚眼前。
什……么?
咒灵好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滴着血的手腕还在向前够,被人闪过,差点栽了个踉跄才感到不对。
佐助反握着影子里抽出的武士|刀,那刀对惯用草薙剑的忍者来说有些短,他索性将刀背压在小臂上,像用苦无一样,自下而上,瞬间削断了咒灵的手腕。
换了位置的虎杖悠仁反应也极快,抓着钉崎野蔷薇几步跳到别处,七海建人拉着伏黑惠向后跃出,猪野琢真警惕地扑到一边,佐助身边瞬间空出一大片位置来。
“漏瑚,”佐助收刀入鞘,心平气和地说,“来和我打一场吧,就当热身,你死了身上的手指就归我,你若是能让我打得尽兴,我就给真人和陀艮一个痛快。”
“陀艮在你手上!”漏瑚又惊又怒,本就不平静的呼吸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陀艮不是好好地待在隧道里吗?
他们根本没有给还是咒胎的陀艮安排任务,他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等着计划成功就行了。
就算计划失败,他也应该能安全离开才对。
“算是吧,”佐助回答,满意地发现七海建人带走了猪野琢真和其余学生,“和真人一样,控制他们都很容易,只要我不死,他们绝对挣脱不开我的幻术。”
陀艮确实待在隧道里,只不过羂索叫了一声,刚一探头就被佐助抓住控制了。
轮回眼有通灵功能,带土借此控制过数个人柱力,佐助刚才拿改造人试了试,发现只要自己愿意,让真人和陀艮一直当通灵兽似乎也未尝不可。
漏瑚的表情阴晴不定了一会儿,最后反倒平静下来了。
“若是我杀了你呢?”他问,没有挪动脚步,反转术式让那只被砍掉的手迅速长了出来,在空气中轻微抽搐了一下。
佐助也没动手:“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说的没错,漏瑚想。
他杀不了宇智波佐助——这家伙控制真人和陀艮像控制两枚又小又脆的飞行棋,手指一拨就能让棋子在桌面上到处乱窜,轻轻一捏,新的棋子又会入场,比如他自己——现在他们能这样说话,只不过是对方还想玩这场游戏罢了。
那么,至少他要清醒的死。
“我的术式来自天雷引发的山火、火山底部的岩浆……”漏瑚后退了几步,手掌在身前合拢,掌心生出一团明亮的火光。“……大地上所有的火都受我支配。”
佐助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色。
那就算了,麒麟还是留给其他人好了。
“我不公开情报。”他说,气息反而越来越弱,力量的波动也越来越小,“准备好了吗?”
漏瑚没有回答。
他还有别的答案吗?
答案只在刀光与火焰之中。
本应二十四小时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现如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在世人眼中称不上人类的家伙时不时在空中碰撞、显出身形,又在下一秒消失在半空。
火光与雷电照亮了帐最中心的位置,轰鸣声中将断壁残垣中扭曲支棱的钢筋水泥映得棱角分明。
帐的最边缘则密布着冰棱白雪,乙骨忧太与里香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无条件的术式模仿让那里仿佛出现了两个里梅,时不时有一模一样的冰川自天上或地底显现,白鲸一般相互碰撞坍塌,在夜空下显露出苍白的色泽。
禅院直毘人和禅院家曾经的天与咒缚则显得更为低调。
他们只是相撞又分离、强横的肉|体在撞击中发出沉闷的声音,看似霸道又狂放,实则一个随着时间流逝感到了岁月的痕迹,一个没了生者的掌控,理智在不断流失。
还有五条悟。
空旷的环境解放了他,也解放了羂索。
仿佛全世界的咒灵都集中在羂索的袖中,全人类的恶意都显现在他的眼中,疯狂的血液流淌在他身躯内每一根血管中,越是走投无路,羂索的动作就越是精准,放出咒灵、使用结界的时机就越称得上异想天开,却又恰到好处地阻止了几次五条悟进行领域展开的意图。
苍的蓝色与赫的红色不断在帐的各个角落闪烁,腾空而起的咒灵还未来得及加速就哀嚎着消失,白发咒术师无悲无喜的面容恍若神子,苍蓝色的六眼毫不停歇地收集分解各种信息,再指挥着身体找到最简单高效的应对之法。
能赢,五条悟注视着羂索熟悉的面孔,那上面现在一片疯狂,眼神却阴冷如毒蛇,带着择机而噬的狠毒。
他们经过了乙骨忧太,里梅的攻击自然而然地落在五条悟身上,于是五条悟和乙骨忧太短暂地合作对敌,一个照面就重创了里梅;
经过了恰好撞见禅院直毘人的七海建人一行,禅院甚尔抢了伏黑惠拿在手里的咒具,敏锐地抬头看向上空,眼白已经被完全染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