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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她会后悔。”爱德华一脸光是想象就要背过气的恐惧,“这可不是买辆车还能退货,贝拉不可能习惯的,她会痛苦不堪。”
“他一直是这么自卑的状态?”我不可思议地指着烦恼的爱德华少年质疑说,难道他不相信自己的爱情可以填补贝拉有遗憾的人生,哪怕贝拉将远离自己的亲人朋友,爱德华也不该认为自己会让贝拉后悔。
“你得原谅他是初恋,总是会患得患失。”贾斯帕一脸平静,看来他也不理解爱德华一个人在那里瞎担忧什么。
“得了,贾斯,这种牺牲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爱德华生气地说。
“你应该庆幸竟然有女人愿意为你牺牲,单身久了会心里变态。”贾斯帕嘲笑地说,他僵硬的面容终于柔软起来。
“你们打算在我结婚的前一天打起来吗?”我一脸无可奈何,我是该高兴爱德华终于跟贝拉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该忧虑爱德华的患得患失。
“当然不会,他们只是太兴奋了。除了罗莎丽跟埃美特外,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参加过谁的婚礼。本来我想设计一套婚纱给你当礼物的,可惜时间来不及,我还以为你跟凯厄斯会考虑更长的时间。”爱丽丝牵着我往红砖长廊走去,一些三角梅延伸在柱子上,鲜烈的红艳如婚礼的地毯。
我们一同走入房子,地步是深棕色的,木质的桌子上放着大花瓶,书架上书籍与CD塞得到处都是。我们并没有电视,因为凯厄斯想不明白那玩意对他来说有什么用。更多的时间,我们会一起伴随着音乐一直跳舞到天亮,或者听着海岸边的潮汐声,互相拥抱着。很多时候我会发现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做,光是听到对方的呼吸也是一种幸福。
爱丽丝觉得婚礼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很可惜,她对这方面的热情总是令人诧异,不过如果爱德华与贝拉要结婚,她总有施展手脚的机会。
吉安娜来的时候,爱德华在客厅里弹钢琴,他打算明天扛架钢琴到小教堂里,亲自为我弹奏结婚进行曲。罗莎丽其实也可以担任这种角色,她的音乐细胞也非常有活力。
吉安娜带来的是婚纱,她还在犹豫要用什么捧花,而对我来说摘些窗户外的三角梅拿在手上就非常有意思,并不在意这些问题。还有发饰,沃尔图里的收藏里这些东西多到都不珍贵,海蓝色的宝石或者深红色的宝石,阿罗可以拉出好几箱。所以吉安娜也带来了一大箱,我不觉得将这些华贵的玩意放在我的头上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试婚纱的时候,我并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一个人在房间里穿好白色精细的礼服。婚纱的形状很简单优雅,像是水流一样的白色倾泻到地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我将纱质的白纱盖在头上,金色的头发被蒙上一层发白的薄雾。然后伸出双手小心提起裙摆,将脚伸进白色的高跟鞋里。吉安娜不会弄错我的尺寸,她在这方面可能比爱丽丝还专业。
房间里并没有镜子,我也许该走到客厅里,让爱丽丝他们看看。椭圆的窗户旁边是盆栽玫瑰,深红如葡萄酒的芬芳馥郁,这种香气混合着另外一种令人心动的味道。我还没回头,一双有力强壮的手臂就从身后抱住我,现在凯厄斯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过于用力而让我骨折,所以他的暴力的一面就显现出来,比如抱着我的时候力气大得像是要禁锢什么。
我们安静地相拥着,他安静的呼吸在我耳边响起,如果可以我们能一直凝固下去,直到黑夜降临星光闪耀。凯厄斯将轻柔的吻落到我隔着白纱的长发上,就跟花瓣落到我头发上那样温柔多情。我挣脱他的手臂转身而对,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赞叹。我对他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我就知道阿罗无法扣住他多久。
“还满意吗,凯厄斯先生。”我大大方方地像个淑女一样对他行下礼。
凯厄斯微笑着看着我,他还是那么苍白,下巴的弧度也依然高傲,金色的短发一丝不苟往后梳理,匆忙来不及换下的法袍让他刽子手的身份并没有改变多少。可是他变得温和了,一点一点如清晨的阳光,柔和而缓慢地改变着。
“我想,我是花了三千年的时间才等到你的来临。”凯厄斯伸手隔着白纱抚摸我的脸,慢慢地靠近我,直到我们的脸孔没有任何距离。“是的,你征服了我,女神。”
这个吻就如同我们彼此都等了对方三千年那样漫长悠久,是那样宁静神圣,月光从窗户外敲窗而入,我们沐浴在其中。这一刻,我再次清晰地感受到凯厄斯的爱情,是那么真实纯粹。
婚礼很简约,我们不需要准备任何食物,也不需要舞会。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我穿着婚纱走入小教堂,卡莱尔充当我父亲的角色一路挽着我。小教堂附近没有一个人类,天主教神父的职责也被阿罗代替了,他要为我跟凯厄斯主持婚礼。我捧着花球,现场来的都是我认识的吸血鬼。
卡伦一家,沃尔图里这边是阿罗,马库斯都到场。而坐在亚历克跟简中间的是我的儿子弗兰西斯,他拥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一双温暖的浅棕色眼睛,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看起来像是五六岁的孩童。他比天使还美丽,笑得很高兴地看着我,我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接近成年,他的感染力让现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欢愉起来。
我看向地毯尽头,凯厄斯穿着黑色的西装,他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教堂的窗户里装满了阳光,我踩着满地白色的光亮想去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