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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谦和被两个侍卫搀扶走后,徐皓川有挂上平日里温柔的笑脸:“清越,我为你准备了许多东西,都放在议事堂,你随我去看看吧。”
不等洛清越回答,他就单手捏诀,带着洛清越瞬间来到议事堂。
平日里端庄素雅的议事堂,今日被摆得满满当当。大大小小的箱子摆了一地,上面统统覆盖着红色绸子系成的花朵。那红色太过耀眼,倒显得有几分刺眼。
桌上摆满了木匣,里面皆是黄金珠翠。
“清越看看,这些都是给你的,成婚那日要用哪套?”徐皓川将洛清越领了进来,给她展示桌上的东西,像是一个孩子拿着自己的刚写的文章等待家长的夸赞一般。
“这套凤舞飞天,看这凤凰雕得多精细,连羽毛都是金丝线一根一根插上的,还有这套,双鱼戏珠。鱼鳞是上好的晶石做得,在太阳下面一闪一闪的,能反射出七种颜色的光,还有这个……”
“不必了。”洛清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这些钗环珠宝一眼。
“也是。”徐皓川尴尬地放下手里的匣子,脸上依然挂着笑,虽然那笑容泛着一丝酸涩:“清越本就生得貌美,戴着这些劳什子反而画蛇添足。”他挥手示意手下:“将清越不喜欢的这些都撤下去,别在这里碍她的眼。”
他回身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花花绿绿的彩色花纸攒了整整一箱:“那清越来选婚书用得花笺吧。”
洛清越转过身去:“对我来说,选那个都一样。”
徐皓川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捏成拳,整条手臂都跟着颤抖起来,良久,只得无力地松开。
对于洛清越,他一直无可奈何。
“清越,我……”
“徐皓川!你这兔崽子给老子出来!”是前日带头要处置温念的,梳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他是上清阁的阁主,上清阁也算名门大派,今日他竟如此破口大骂,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师兄,阁主他……往我等根本拦不住啊。”
徐皓川挥了挥手,退下了一旁的弟子。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那阁主倒是直接将手中的信件摔在徐皓川脸上:“你看看,这就是你们云海之巅处彩虑榈姆绞铰穑
洛清越拾起那信件,上面写着两件事,一:明日当众处置温念,行剖丹之刑。二:徐皓川与洛清越大婚,大赦天下。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洛清越指导者老头一定是不满于放了温念,也懒得听他在这里大放厥词,干脆离开。
“好,那我让他们把东西都送到你那去,你回头慢慢选,选好了告诉师我。”徐皓川打发弟子送洛清越回竹舍。
看见洛清越,那老头更是没好气:“就为了她,你要赦免那个魔族宵小?!岂有此玻∧憬云海之巅置于何处,将整个上修界置于何处!”
他拂袖一甩:“告诉你,魔族宵小就都该死!他们是天生的坏种,连骨子里的血都是脏的,不配活在这世上,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阁主,您先消消气。”
“我呸!你让我怎消气!我问你,趁着这档口结婚,你如何给天下交代,如何给你闭关的师尊交代!”
“交代不了,那边不交代了。”徐皓川脸上最后一丝笑容消失殆尽,他一挥手,门窗都砰地一声被合上。
“你……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今日还要跟我动手不成!”
“看来,阁主倒还有几分脑子!”徐皓川一记灵力过去,如一团黑色的火焰,燃烧在那白胡子老头的身上。
堂堂上清阁阁主,好歹也算是元婴期修为,虽然微微受了伤但很快便化解了那火焰。
“好啊,既然你执意动手,就休怪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讲情分。”说着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法器。
“哟呵,上清扇。”徐皓川嗤笑了一声,以掌化羽,一记卷着雷电的狂风向老者袭击而去。屋里的桌椅全部跟着吹卷起来,风之大让元婴期的修者也迷了眼,就在一时大意之际,徐皓川已经飞身到他身后,化作羽翼的手紧紧扼住对方的脖子,接着,白色的暗流顺着羽翼流入他的身体。
“你……你也是魔……”
“我可跟那丫头不一样,她是半路出家修了魔,我天生就是个魔族!就是你口中的‘骨子里都脏’的人!”
老者挣扎的身体缓缓作一股青烟,被徐皓川吸食殆尽。只剩下地上那套半新不旧,刚刚穿来的道袍。
“呵,听说你与我师尊交情甚好,现在,你们俩可以在我身体里相遇了!”说着,将羽翼再次化作手臂。
上次魔族大败上修界,上修界动用日月鉴处置的阶下囚,就是徐皓川的亲生父亲。他在临别之际,用自己最后的灵力,掩盖住自己身上魔族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与普通的孩子一般无二。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父报仇。
至于云海之巅的掌门,他的师尊,早在五年前就被他吸食了全部的精元。灵力枯竭而亡。
不过师尊的功法与他魔族的身份相排斥,所以他会在上次玲珑大会上输给姜浔,这五年间,他日日修炼,只为了更好地将师尊的功法与自身融合。待到他问鼎人极,就对洛清越,他喜欢了多年的人,说出自己的心意。
谁知,偏偏让一个无名无姓的丫头抢了先。他恨,于是,他要用上修界的手段对付那个丫头,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得而诛之。上修界自诩清高,但背地里真实的心思却只有保存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