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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觞指着北冥异道:“这不挺好?异弟是纯血鲲帝,他和缜弟的孩子一定是纯血鲲帝啊,下一任鳞王大不了让他的孩子当咯!”
鳞王恨不得一海王戟叉爆这背骨仔的脑袋,北冥异恭恭敬敬对父亲敛袖为礼:“若三皇兄能做我的妻子,所生一儿半女与太子所出嫡子婚配,也可解下一任鳞王非纯血之扰。”
北冥封宇:你们俩都不问问北冥缜这个当事鱼的么???
于是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殿上雪白的那尾当事鱼,北冥缜狼狈不堪,只觉得心内那股藏在最深处、对北冥异见不得光的绮念,在这一刻,被赤裸裸地摊开在所有人跟前——
然而他看到了北冥异。
他一直恋慕的幼弟站在人群中央,越过那么多窃窃私语与流言蜚语,越过那么多恶毒揣测与中伤,一双海蓝色的眸子坚定而笔直的看他。
北冥异无声地告诉他,我喜欢你,我说出口了。你可以不喜欢我,没关系。
四个成年皇子中最为寡言木讷的那个,默然越过众人,跪倒在父亲面前。
他说,我也喜欢异弟。
北冥异投之以爱,他也只能回报以爱。
于是,在父亲的叹息声里,他披上大红鲛绡,欢欢喜喜含羞带怯地成为了霄王妃。
大婚当日,北冥异咬开他的衣领,轻轻咬在他颈子上,他甜美得像一枚糖果的幼弟用水汪汪的蓝眼睛看他,对他说,我喜欢阿缜的所有,你是雄的还是雌的我都不在乎,但如果阿缜不愿意变成雌的,那就告诉我,我才不要孩子。
他喘息着仰起头,把细白颈子送到他唇边,纵容着他的丈夫对他为所欲为。
他想,我愿意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
☆、18
两人回了霄王府,马车早已备好,北冥缜楞了一下,转头看身侧的北冥异,他的丈夫大大叹了口气,“阿缜,你忘啦?父王过生日,我们要去王都啊。”
啊,他这脑袋,怎么最近越来越健忘了?
他歉意地看向北冥异,北冥异甜甜一笑,不以为意,牵着他的手上了巨大黑鲨拉的车。
按照规矩,海境王爵所用的黑鲨车内用法术扩展的空间为一处一进小院,他两人感情甚笃,共用一间卧室,另外两间卧室和书房起居室全部打通,满目书架,正中一张极大的方桌,两人处理公务读书习字俱在一处。
北冥缜生性朴实,又只想和北冥异厮守,于是和王府寝院一般,车里的卧内也几乎不设仆役。
两人成婚后,北冥缜依然身负守关职责,鳞王便将北冥异的封地改封到边关,与北冥缜一处,边关苦寒,北冥缜不愿北冥异来吃苦,本要上书父亲收回成命,哪知他奏折还没写好,北冥异已经欢欢喜喜打包好所有家当搬到边关了。
那日他听闻消息从校场匆匆赶到自己王府,就看到霄王府的长史站在院子中央指挥人搬家,他的弟弟站在他的卧室窗下,含笑往外看,看他进来,疾步走出,挽了他的手,献宝一样拉进卧内,说自己重新布置了一下。
北冥异的品味一向很好,他改造过的卧室清雅舒适,比他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北冥缜心内忽然生了愧疚,他说,对不起,异弟,让你来这样的地方受苦。
北冥异双手捧住他面孔,俊美容颜上浅笑晏晏,他说,你受得,我就受得,何况,能和你长相厮守耳鬓厮磨,怎么能说是苦呢?
说罢,他的丈夫倾身向前,吻过他的嘴唇。
而黑鲨车内的空间,就是把他二人日常起居的小院照样搬了过来。
北冥异本来是想单独再布置一套的,却被北冥缜拉住袖子摇摇头,他笨拙地道:“我、我喜欢这个样子,这是异弟最早为我布置的……”即算是成婚,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他依然不可抑制地害羞,满面通红,但是却鼓起所有勇气,凝视着北冥异,低声道:“对我来说,人不如旧,只要是异弟给我准备的,那衣食住行都还是、还是旧的好。”
北冥异愣了一下,随即笑开,紧紧抱住了他。
现下也是,一进了黑鲨车,北冥异就跟生在他身上一样,整个人趴在他背上,软软地唤他阿缜哥哥,北冥缜最吃他撒娇这一套,好脾气地把他挪进屋。
车内温暖如春,北冥缜把身上裹的北冥异的披风放在一旁,北冥异又缠了过来,他后退几步,跌在窗边软榻,北冥异伏在他身上,尖削下颌搁在他锁骨小窝,样子乖乖巧巧,像只漆黑而毛皮顺滑的小猫。
北冥缜知道他在撒娇,但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的点在哪儿,最后干巴巴憋出来一句,“异弟……你是不是饿了?”
北冥异趴在他胸口笑了足足半刻,笑得眼泪都出来,他哎哟一声,正抬头,北冥缜拿帕子替他把眼角泪花按下去,银灰色的眼睛歉疚看他,低声说,我这人木得很,没什么情趣,但我会努力学的,异弟不要嫌弃我。
北冥异听了这句,含笑看他,眉目缱绻,“……你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他又道,情趣这东西,我一个人就能武装整个霄王府,多乎哉?多矣~
北冥缜还是没听出来这句俏皮话,一副刚直样子惹得北冥异又去亲他。
两人小动物一样黏糊了好久,北冥异趴在北冥缜身上,手中那枝朱色珊瑚轻轻顺过他眉眼,“做好准备吧,这次进京,父王肯定要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