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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凉风迎面扑来,吹淡了周身热气。
输完液以后症状消失了大半,她情绪也提起大半。提议道:“去公园走走?”
程柔川向来顺从。
灵山公园身在闹市,却一点也不喧嚣,林荫层层叠叠,盘山起势,石梯石道沿着山径而修,沿路花木扶疏,颇有天人合一的味道。
两人走到半山的亭子休息,轻轻抬目便可眺望半个城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呼吸一口气都是大自然的清新。
心境也愈发开阔起来。
“我以前经常跟我一个叔叔爬这座山。”程柔川回忆道。
“每天?”
“周末而已。”
“我只来过一两次,从来没有到顶过。”
“那我们可以一起。”
“太累了会不会?”
“不会。”
“山顶有什么?”
“山顶有个小小的土寺,就跟普通装东西的纸箱大小,里面供养了佛陀和菩萨,还有些不知名的神仙。”
“道教的神仙?”
“不知道。”
“那可真有意思。”
“什么?”
“唯物主义不信鬼神,人们大都是唯物主义,但是又祭鬼拜神。”
“唯物主义是从生活中来,而鬼神从心里来。”
“别出心裁的好答案。”
“敬谢不敏。”
吴修宜的身体还未恢复,还有些惰懒的病状,并不想继续往前走,于是两人就一直在半山腰的亭子里休息。
程柔川给两人开了一瓶早上没喝的旺仔。
“旺仔为什么是甜的?”吴修宜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出来了。
“因为旺仔‘笑’了。”程柔川指了指包装上咧嘴大笑的小男孩。
“笑起来的心情是甜的。”她深吸了一口奶。
程柔川想也没想就反驳道:“也不对。”
“难道是苦的不成?”她疑惑。
“不是。”他摇摇头。
吴修宜想不通他在想什么。
他就靠近她,像风拂过叶片上的水珠那样轻柔地贴了一下。
“……”
“好了,现在是甜的了。”他红透了耳朵,羞涩道。
吴修宜后知后觉地爆红了脸色,脑子里的神经触觉都在回放那柔柔的一帖。
“你等等,别躲,过来。”她板着脸,严肃正经看着他。
退到对面的人乖乖地坐过来,程柔川心里忐忑,怕人生气了不好哄,主要是这种亲密的接触还是需要报备一下,万一她不喜欢呢……
吴修宜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在长条的石凳子,她可以轻易靠近的位置:“坐好了。”
“我……”正准备解释的某人就被狠狠地强吻报复。
“立一个规矩:以后只能我强吻你,不能你强吻我。”她捏住他双颊警告。
“都听你的……先松开我。”
两人嬉笑玩闹一阵。
吴修宜始终没有正真的快乐,但是她开始渴求那种没有隐瞒的、坦荡的、属于两个人的开心。
“程柔川。”她唤。
“嗯。”他应。
“我有一件很……戏剧性的事要说。”
“嗯,你忍了很久吧?”
“也不算很久,大概从今天早开始吧?”
“真的?”
“额……其实昨天晚上想告诉你来着,但是我觉得当面说比较好,可是见到你,我又犹豫了。”
他轻叹,握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
有科学证明,怀抱可以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我们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说过不欺瞒,要坦诚,但是我觉得每个人应该都要有适当的隐私,所以有些事你可以一直放着,不用对我坦白,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她埋他在怀里,汲取他的能量和安慰。”
“要是我说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
“我都还没说呢,你这么肯定?”
“你哭得涕泗横流的样子我都见过,还有比这更夸张的?”
“gun!”
“开玩笑的,很美,一点也不丑。”双标狗,在线哄妻。
苏琳昨天跟人打电话说,说是一个罪犯要被放出来了,不过临到要出来的时候被人整死了。她边说边哭,有些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但还是让吴修宜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她的父亲不是吴巡澜,是另外一个□□犯,他□□了苏琳那晚又抢劫了运钞车,被抓获后判了近十多年的有期徒刑。这人脾气不好在牢里没少犯事,最后被群殴致死。
这些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炸了她一个四分五裂。
“没事,都过去了,上一辈人的恩怨跟我们没关系,知道吗?”
“我明白,所以才不至于难过,可是想想,可怜的人还是苏琳。”
“她每次见到我,心里都是在被千刀万剐吧。”
程柔川搂紧她。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在耳边:“也许你也在拯救她,因为她选择生下你,就是在给自己一个活下的勇气也说不定呢。”
“我还说重话伤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