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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假山之后容身之处十分狭小,她与季眠靠得很近,只要稍微一抬首,她的鼻尖就能蹭到他的下颌。
自季眠身上传来的墨香浓烈,搅得她有些神志不清。她眨眨双眼,左手抵在他的右肩:“季眠?……”
季眠的右手依然搂着她的双肩,他用手臂帮她挡住身后假山上粗粝的利石,以免她被石头硌得难受。他没有理会她的惊疑,只低声提醒了一句:“郡主小点声。”
第33章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孟闻缇一瞬间噤了声,屏住呼吸连口气都不敢喘。
她听见有人经过方才的宫道,复又停下来道:“杜上卿,现宫门已下钥了。”
是杜曜云。
孟闻缇气息一个不稳,偏头时嘴唇不小心擦过季眠的脖子,她明显感觉到身前人身体一僵,连环在她肩上的手都有了些许颤抖。
季眠别过脸,喉结上下滚动。
他已是十五岁的少年,身上稚气尽脱,平日里看上去好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直至今日二人相隔不过数毫距离,她才猛然意识到,少年身上收敛不住的专属于男子的隐隐压迫感。
他依然是少年,但又早已经不再是少年了。
杜曜云停下脚步,在距他们二人一方假山之处驻足。他抬头望天,感慨了一句:“今日竟然已是月圆之日了。也不知……”
最后半句话他终究没能说出口。
孟闻缇闻言看月,夜晚的天空看不见一点星子,只有如玉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圆润的满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比她床边的夜明珠还要美。
她只要稍微转动头,就能看见季眠的侧脸。
原来情到深处,连胆子都会变大。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环住他,紧紧地抱住他,将整个人都陷进他的怀抱中。
她想,如果不趁这个机会短暂地拥有一会儿他,她往后余生都不可能再这样真切用力地拥抱这个少年。
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使他无法推开她,她像一只黏人的奶猫,用小脸轻轻蹭他的颈窝。
季眠是手握利剑的文人墨客,亦是掌托书卷的习武之人,他的身上有股独特的淬墨之香,清冽又醇厚,让她沉溺。
现已是初秋,夜晚仍有丝丝凉意,可此时的她浑身上下宛如在滚水里烫了一遍,燥热得有些不像话。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哪怕隔着柔软的衣料,她也能感知如水顺凉的薄衣之下,季眠逐渐升腾的体温。
可是,少年与常人无异的身体里,包裹的是如玉石般冰冷坚硬的心。
就这样吧,这样就好了。
她失望又满足地闭上双眼。
两具滚烫的身体相贴,权当是她与他不可实现的肌肤之亲吧。
杜曜云对身侧的宫人道:“无碍,出宫吧。”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她仍然不肯撒手,直至头顶传来季眠沉沉无奈的叹息:“郡主,还不肯放手吗?”
她如梦初醒,慌忙中松开双手,因羞赫而想要逃离的双腿被身后的假山石绊住,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倒。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脑袋要撞上假山凸起的尖利观景石,当场脑浆迸裂、血溅三尺之时,季眠眼疾手快捞住了她。
她脚一软,又跌进了季眠的怀里。
太丢人了。
她一把将季眠推开,从方才狭窄的容身之隙率先钻出来。她尴尬地抬袖,企图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红透了的脸,有些语无伦次:“季小郎君,你平常都用沐浴都用什么香,怎么身上的味道比女子还好闻?”
季眠拧眉不语。
她又结结巴巴道:“我,我方才并非是想占你便宜,只是害怕被杜曜云发现,一时情急才有如此举动。我堂堂大瑜郡主,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再说了,那日夜雨你也抱过我,我又如何抱不得你了?”
季眠眉头又深锁几分。
孟闻缇恨不得刮自己几个大耳光子——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脸面在季眠面前晃悠了。
季眠上前一步,认真地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正了神色,极其谦逊:“第一,臣方才发现杜大人在前,为了避免给郡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才拉着郡主躲起来,如若让郡主误会,是臣之罪过。第二,臣日日沐浴并不用香。第三,”
他顿了一会儿,斟酌措辞:“第三,那日臣是见郡主哭得伤心,恐他人瞧见以为是臣惹得郡主伤心如此而治臣之罪,所以才冒犯了郡主。”
真是好一个不知情爱清白坦荡的郎君。
季眠的眼睛清亮,目光澄澈,而在月光之下,少年凌厉刚毅的脸也变得柔和。
孟闻缇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解释,忍不住问道:“真的是我误会了吗?”
季眠沉吟片刻,思考片刻后道:“或许也不是。”
她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一颗噗通跳动的心脏几乎要冲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