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霜岛清美在昂首看着天空，两人的目光隔着几百米对望在一起。
    如此距离，霜岛清美已经看不甚清水野空的模样，但她却感知到水野的目光和自己对视。
    强大者的眼神都带着恐怖的威能，霜岛清美强忍着才没让自己踉跄的后退几步。
    但天空中的水野却缓缓降低了自己的高度，他从高高悬空向着地面降落，直接的目标就是霜岛清美所在。
    虽然不知道霜岛清美在超自然厅中具体是何等职位，但水野估计能用来和自己直接联络，霜岛清美的地位应当非同一般。
    看见天上的超凡向自己等人而来，心态不太稳的普通职员已经浑身颤抖，不过好在没有人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过激举动。
    在水野和霜岛等人间有一道坚固的落地玻璃阻挡，玻璃窗上有雨水滑落。
    “……”
    水野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玻璃窗。
    “哗啦。”
    整块钢化玻璃上出现密密麻麻细小蜘蛛网纹路，随着哗啦一声响整块玻璃如雪花般坠落。
    水野与霜岛再次直面。
    “百合若大臣。”霜岛清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从前一样镇定，不能在超凡存在前失了政府的体面。
    “百合若大臣？”水野砸吧着这个有趣的名字，他只是随口说出，没想到还成了自己背负着的马甲了。
    “您不是百合若大臣？”说出这句话，霜岛清美是壮着胆子的。
    但能够影响到全球超凡的存在若只是‘区区’百合若大臣，那岛国神话里的天神、大神们得多么可怕，霜岛清美又不是民族主义爆棚的右翼分子，幻想着本国神灵个个都能在世界开无双，甚至她整个人的立场还是偏左的。
    “当然不是。”水野也没想着再去隐藏什么。
    既然已经无法隐藏，那干脆就不再隐藏。
    “那您是。”
    “我？”水野微微皱着眉头，思考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此刻的首相官邸也听着水野的回答，洪水天气过后虽然大部分网络信号都已经中断，但专门的卫星电话还能使用。
    首相官邸落针可闻，岛国有天皇、有驻军太上皇，现在似乎又要再多一个祖宗。
    水野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现在没有人相信‘我是百合若大臣’这种胡言乱语。
    雨后的东京、垮塌的神树，恐惧的一亿两千万岛国人，躁动不安的世界七十亿人口。
    “我是神明。”
    第944章 膨胀求道玉
    “神，神明，神明？”
    稳重的霜岛清美说话时都禁不住有些磕磕绊绊起来，她又填了一句问道：“您具体的名讳是？”
    神道教中可是宣传有八百万神明的，单纯的神明二字太笼统了，谁知道这指的到底是典籍中的哪个大人物。
    “没有名讳，没有神名。”
    水野空摇了摇头，悬浮的立在破损的落地窗外：“我即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神明。”
    静默。
    神明——卡密。
    房间中，耳麦里，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静默无语。
    他们一时间没有参悟透水野话语中的意思，自称为神明，而且没有名讳，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是天地间唯一的神灵？
    再加上他那过分年轻的脸庞，要是一个普通青年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神明，只会被人认为是中二病发作。
    这样的人在岛国不在少数，而且在某个知名漫画作品中，不就正有一个男主角认为自己是新世界的卡密吗。
    “他的状态是不是不太稳定？”
    “霜岛警视长请注意，不要刺激到对方。”
    超自然厅所在的大田区也在受灾范围内，除却正在因为积水焦头烂额的普通职员外，如四岛这样的大人物心脏紧攥的听着霜岛清美和水野空的对话。
    对水野有可能变化的原因，他们已经紧急想出了多个解释，但无论是哪个解释，都无法自圆其说的将全球异变与水野联系到一起。
    “说的这么清楚，还是不太明白吗？”
    水野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都已经不打算隐瞒了，怎么岛国方面的反应还是如此弱。
    “我既不是水野，也不是百合若大臣，是世间第一同时也是唯一的神明。”
    紫色的轮回眼虽然没有发动任何效果，但只是被盯着就已经给霜岛清美带来了无穷尽的压力。
    她向来从不后悔的、坚定的心现在也有了些许后悔。
    后悔自己当时或许不该对水野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面对这似乎会很恐怖的真相。
    区区警视长的职位，并不足够承担这份压力啊。
    “一切伟力归于我，也源于我。”
    水野悬浮在空中，脚尖向下，身后还有着黑色的求道玉。
    “您能……说的再明确点吗？”
    水野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再在言语上做出什么过多的解释，言语上的解释终归是不如实际的动作。
    他只是抬起了手掌，一颗黑色求道玉在他的掌心出现，接着迅速变大，只几秒钟就从点点麦芒变成了手掌般的大小，而且还在不停扩大中。
    霜岛清美不清楚这求道玉到底有着怎样具体恐怖的力量，但稍微想一想便能猜出来其中蕴含有什么。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