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最终肯定的答案传来时，裴娇娇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还差墨寒之最后的验证，但也不知怎么，一想到这个是三一生物科技研究所得出的结论，在潜意识里就相信了。
    莫非是三一研究所的人趁着她上次受伤的时候，也偷偷修改了她的大脑数据？
    不然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潜意识呢？
    又或者是她的心里清楚，这个三一研究所虽然处在敌对的位置，和她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但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这帮人应该不会对她做的太绝。
    如果用这件事能换来她的短暂相信，甚至是从她这能交换到什么，那他们就不亏。
    而与此同时，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窗口的墨寒之尽收眼底。
    他不是故意偷听，但确实是听到了裴娇娇和陆嘉阳在打电话。
    可通过两个人短暂的交谈，他得到的线索太片面，没办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猜测。
    只能猜到裴娇娇似乎和三一生物科技研究所达成了某种交易。
    墨寒之比谁都想问个答案出来，
    但今晚实在是特殊，不与她见面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着那抹娇俏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墨寒之唇角微绷，转身回了房间。
    裴娇娇在院子里逛了好几圈，胃里的食物稍稍消化了一点后，便回到客厅养精蓄锐去了。
    之位“备战”深夜。
    明明离十二点没有几个小时的功夫，可今晚却格外漫长。
    裴娇娇一直瞪着眼睛等到凌晨十二点，别墅里仍然没有传出墨寒之发病的声音。
    攥着手机琢磨了一会，果断起身，在书房找到了墨寒之。
    想必墨寒之应该也是等的时间太久了，没事做就来处理文件了。
    见到裴娇娇，他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不是不让你等我，怎么还没睡？”
    裴娇娇“切了”一声，直接绕过书桌，一屁股坐到墨寒之的大腿上，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这位先生，你不要太自信好不好？是到了睡觉时间我还没睡，那也不是说完全都是你的原因呀。”
    “你是原因之一，但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原因。”
    这明摆着就是说辞，墨寒之又怎会看不穿。
    “那你说说，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裴娇娇给问住了，她暂时还没想好。
    不过像她这种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想法的人，还会差一个理由？
    裴娇娇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睁着眼睛给出了一个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的回答。
    “追剧呀！最近看好多人都在看一部古装的电视剧，我也想看看。”说完，怕给墨寒之留反驳的机会，她又赶紧换了副语气，委屈巴巴的继续道。
    “而且你要是不在我旁边睡，我根本就睡不好。那与其要一场质量并不高的睡眠，还不如将这份时间挪去做别的事情呢。”
    前面是胡扯，可最后这段就是实话了。
    墨寒之的心里划过一抹心疼，自知理亏，忍不住张开手臂搂住了裴娇娇的细腰。
    动作是温柔的，但开口的语气还是带着些指责。
    “胡闹。”
    其实他之所以今晚不和裴娇娇接触，就是担心自己会随时发病，再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对他的小太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毕竟上次的时候，他小太太的安抚作用已经不大了。
    不像从前。
    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对自家小太太的心日月可鉴，只有增加，没有衰减，那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难道是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除此之外，似乎又没有更好的解释为理由。
    那既然这样，他就更不敢让他的小太太接近自己了。
    “听话，回房去玩。过了今晚，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睡。”
    可裴娇娇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自己回去。
    认真她也许不行，但要是论撒娇耍无赖这种，她可是行家。
    裴娇娇小嘴一嘟，胳膊搂得更紧了，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无路如何都不会撒手的立场表明。
    “我不嘛，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就是要做你的挂件。”
    这搂脖子的状态，倒还真像个挂件。
    墨寒之眉心紧皱，再开口的声音都多了丝严肃。
    “裴娇娇，听话。”
    “不！今晚我就不想听这个话了！”
    “……”
    见墨寒之一时语塞，裴娇娇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多半，赶紧趁胜追击。
    “其实……我昨天晚上做梦了，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梦。”
    “是什么？”
    裴娇娇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憧憬。
    “我梦到我们两个一起去度假，到了晚上，依偎在一起，坐在沙滩上赏月，我手里拿着手持烟花，天上还放着巨大的烟花。”
    “美的不像话。”
    “更重要的是，在梦中的那一晚是满月，圆圆的亮亮的高挂在天上，你没有任何发病的预兆。”
    “就好像你的病就这样，突然痊愈了似的。”
    裴娇娇越说笑容越温柔。
    话音落了好一会，墨寒之才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她小脑袋，安抚道。
    “会视线的，相信我，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墨寒之挑了挑眉，“但今天，先去睡。”
    裴娇娇用力地摇了下头，接着收回搂着他脖子的手臂，转而捧起他的侧脸。
    望着他复杂又内疚的眼眸，她一字一顿地问。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今天呢？”
    “……”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就没办法在一起好好赏月呢？我都还没确定，你为什么坚持要给这件事判死刑呢？”
    裴娇娇一个接着一个问题的质问，让墨寒之瞬间想到了她在花园里和三一生物科技研究所打的那通电话。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生出。
    难道裴娇娇的肯定，和三一生物科技研究所有关？
    难道……三一研究所背着他，和他的小太太做了某种交易？
    而她想得到的就是他的心病可以痊愈？
    那她交换出去的又是什么呢？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没有任何关于治疗的记忆，这么多年的病怎么会说好就好呢？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墨寒之深吸口气，不答反问。
    “娇娇，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完了，我就同意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