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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岑惜被他渲染的更紧张,唯恐自己上台也会那样。
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来来回回去了五六次厕所之后,才看到坐在暗处的他。
指骨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黑色的签字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面前的评分纸上。
尽管是坐在台下,那股子倨傲仍从骨子里恣意散出来。
从她那个座位,能看见他脖子后面干净的领子翻折的一丝不苟。
她把随身携带的书翻到相对空白的一页,偷偷的把这一幕画下来。
那时候已经喜欢他六年,他像是埋在心里的甜糖种子,画过之后,心真的平和下来。
连他她都敢暗恋,还怕这小小的模拟法庭?
……
巨大的紧张过后人是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的,以至于岑惜不记得在台上时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对手的反应,也不记得台下人的反馈,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表现的还不错。
简珂从她手里接过那个本子,从他的表情就可以说明。
他知道这个本子是她的,而且是故意拿的。
阳光似乎偏爱他,碎了一部分在他卫衣边露出来的白衬衫上。
他抿嘴笑温柔似漫天星辰的模样,让她有片刻的晃神。
早些年,人生活的范围集中在学校时,简珂因为学习好,被老师众星捧月般的围在手心。
他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值得。
但凡他想做的题,没有一道会做错。
如果他的答案和教科书上的不一样,那就是教科书印错了。
鲜少有人知道,在其他人或羡慕或崇拜的风光背后,是日复一日的刻苦。
骄傲也是真的。
因为他不会出错。
直到那一年,他以助教身份去评审她的模拟法庭。
他对岑惜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
偶尔探讨结束后,岑建教授说起他的家人,总要说一句:岑惜啊,哎,不务正业,发愁死我了,你有空帮我看看她。
又或者是听到路过的男生说:卧槽,岑惜那腿,那脸,真绝了。
频率还不抵。
他跟岑惜接触的很少,课上遇到,几乎没见过她看黑板的时候。
更不要说提问,她从不回答。
除非点到名字,她才会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坐下时瞪他一眼,然后下一个动作就是和身边人嘀嘀咕咕。
久而久之,她在他心里就形成了一个固有印象。
花瓶。
但是模拟法庭上,她的表现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或许都不为过。
思路明确,条理清晰,有条不紊,侃侃而谈。
把她对面本来教授心中的第一打到话都说不出来。
优秀的难以想象。
无关乎外表,她是他唯一判断错了的人。
在他心中,她成了唯一的例外。
不自觉的开始去留意她。
散场后,他在她的座位上拾得这个本子。
不过他没打开过。
他听包宏艺说,有人在图书馆看到她。
见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对他的排斥比他曾经感受到的还要强烈。
那是有记忆之后,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不知所措。
后来他看见了她的电脑屏幕。
本来只是想加好友认识她一下。
他连措辞都想好了,你父亲让我看着你。
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她的徒弟。
本想找个机会坦白,可她在网上的样子实在过于可爱。
他舍不得。
岑惜听他说着和她认知中完全相反的两个世界,小步后退,直到身子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才下意识的重复:“可爱……吗?”
“嗯。”简珂向她的方向迈了两步,攥着她的手,她的小手像没骨头似的,任他把/玩,“有些话我之前跟你说过,现在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再忘,那我就无限次重复。不要总是用完美掩饰真实的自己,至少在我面前不用。”
岑惜怔然,为他说的结论,也为他说的“无限次”,连呼吸都有片刻的暂停。
“我应该是有点偏执。”简珂声线沉哑,“认准一条道往死里走,对人生如此,对你也这样。但我遇到你之后,真的想停下来,跟你一起看你眼中的万物和四季。”
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礼物盒子击中,岑惜觉得自己头晕目眩。
她伸出僵硬的手指,掐了下自己大腿外侧。
好像真的不疼。
“做你想做的,我会跟上你的。”简珂第一次在非工作时间说这么多话,嗓子里像糅杂了砂砾,他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清浅的呼吸从脖颈缠绕进肌理,“如果你始终觉得没有安全感,那我只能承认我这方面经验不多,这种事我也没地方去补课,所以你给我点时间,别躲着我了,嗯?”
好似一场久病痊愈,一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