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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些尖子生坐在一起,她感到浑身都是压力。
虽然说她报名的是艺术特长生,但是依然要考文化科目,B大对高考分数也非常重视。她在学习上的压力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
老徐虽然看起来憨厚,但讲课却雷厉风行,一拿起粉笔没有一个小时绝对停不下来。陈汐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讲的老师,连放在讲台上的水杯都没有拿起过一次。
她一开始还稍稍能听懂点,毕竟老徐是从基础知识引入的;但到了后面,就开始变得云里雾里。
老徐的口头禅是:“这个你们老师应该讲过。”
陈汐在内心呐喊:不,没有!
老徐继续说:“既然讲过,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下一个。”
一堂课下来,陈汐除了收获一笔记本的新题难题怪题,感觉也没有学会什么。
之前占了座位的女生原来一边听一边悄悄吃薯片,后来连薯片也慌的没时间吃了,剩下一大袋。下了课便窜到其他同学旁边,对着笔记本问这问那。
陈汐只能问何白灵:“怎么办啊——”
何白灵把本子摊在她面前,干净的纸张上密密麻麻记满了知识点,还用不同标记进行了题型分类,让人看起来一目了然。
“哪题不会?”
陈汐感觉自己没救了:“哪题都不会。”
何白灵盯着她看了几秒,意识到这种题对她来说确实难度不小。思考了一会,说:“你放学先把我笔记本拿去看看,试着把上课的题目全部做一遍,不会的再来问我。”
第二次课的时候,陈汐看了笔记本,终于能听懂一点了,稍微跟上了老师的进度。这次也提前抢座位,一下课就冲出门跑到补课的教室,终于占到了第二排的两个位置。
本以为能认真听一节课,谁知……老徐别出心裁的开始提问了!
老徐说:“我上节课课后反思了一下,觉得我讲的太沉闷了,没有调动起你们的情绪,所以这次我准备多问一些问题,你们也活跃起来。”
“来,这题,你来回答。”
陈汐正在抄黑板上的题目,还没注意到老师正指着她,直到何白灵提醒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
慌慌忙忙地站起来,陈汐刚抄完题目看都没看,只能对着黑板发呆。
要是在以前她也就无所谓了,不会是常事;但是现在这里有不少人认识她,说不定她今天回答不出来,第二天校园论坛上就多了一张图片:校园偶像人设实属欺诈,实则就是无可救药的学渣!
陈汐努力读着题目,试图从中获得一点信息。
要何白灵告诉她答案也无济于事,老师会让她讲过程……
老徐等待了一会,觉得太浪费时间了,便说:“不会做正常,坐下吧。”
“等等!”
陈汐突然说。
“这题,是不是用洛必达法则?”
陈汐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解题过程讲了个大概,虽然这个洛必达法则她还不太会用,但讲起来东扯西扯头头是道。
这个词何白灵跟她讲过几遍,陈汐每次都记不住,还反复问她:“什么?罗必塔?卢比达?”
“洛必达。”何白灵无奈地重复道,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三个清秀的字,也抓着陈汐的手写了几遍。
“虽然考试时你不需要写这几个字,但是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
于是陈汐记住了,大言不惭的在课堂上跟老师说是她自己学的。
“嗯,不错。”
老徐眯眼笑着,转身又把公式在黑板上重新写了一遍。
很快,校园论坛上的“学渣偶像”,摇身一变,成为“数竞学霸”。
陈汐对此感到忐忑不安,她根本不是、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学霸,不过是个走捷径的艺术特长生罢了,会唱点小曲,谁要那些莫须有的名头?
但是就有人把她当成了劲敌。
在补课的班级里,还有一位重点班来的数学课代表,从高一一直学数竞到现在,自认在数学上天赋异禀,奈何长相寒碜,所以才没能在年级出名。
这位自命不凡的人才叫杜平,从第一天陈汐进补课班就开始冷嘲热讽。
“不过是一个艺术特长生,也想和我们一起去夏令营?听说她高一时在班级是倒数第一,这样的垃圾也配去B大?”
总之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直围绕陈汐之前的成绩和“艺术特长生”这个名号不断数落她。
杜平的嗓门像犬吠一般聒噪,又喜欢到处宣扬,好像特别得意似的顺带再补充一下自己考了多少分。
这样一来,补课的班里不少人对陈汐也有了意见。
即使陈汐答出了那道用“洛必达法则”的题,他们也依然说不过是侥幸而已。
下课时,杜平果然就开始嘲讽了:“就会这点,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只知道个洛必达法则,可是无法让大学教授给你降分的哦。”
杜平就坐在陈汐后面一排,声音一点都没有掩饰,仿佛就准备给陈汐听见似的。
陈汐自然听见了,没有理,依然拿着笔补上课时没记完的题目。倒是何白灵往后瞥了一眼,杜平毫不畏惧地迎接她的目光,挑衅一般地耸耸肩。
“那你刚刚为什么没举手呢?”何白灵转过身,与杜平面对面。
陈汐拽了一下她的袖子,这种时候大家都看着,怎么能让何白灵出面?怕别人说她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