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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格局不错,在皇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极好的地理位置,这种大宅子,已经是权势滔天的存在了。
姜妍,拓拔玉笺,沈梦瑶,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看得出来,这个钟主子,对秦清枫的重视。
而秦清枫却不透露一点消息。
秦清枫将众人安置好,便直接去见自己的父亲,秦丰武。
所谓英雄迟暮,就是这般,秦丰武躺在床上,满头银白的头发,沟埂纵横的脸上,历经沧桑。
秦清枫重重的磕着头,然后起身,握住了秦丰武的手,有些动容:“多年未在父亲跟前尽孝,是女儿不对!”
秦丰武的手微微颤抖,看着秦清枫有些激动的笑意:“我的女儿,自然不同凡响,是成大事者,何必在意这些迂腐成规,你现在安好无恙,便是对我最大的尽孝!”
时隔多年,亲人相逢,秦清枫喜极而泣,这是自己的父亲,保护了自己多少年的父亲啊……
如今,便靠自己来守护父亲吧……
两人细细碎碎的说着一些这些年的事,窗外的光线随着时光的推移慢慢挪动着,光线洒落在秦清枫的衣摆上,耀耀生辉………
秦丰武的脸上有些安慰的神色:“千彤那丫头的事,你也知道了,也是有些本事的,她说你才华横溢,想留你在大燕做一番大事,只是,清婉啊,为父如今,只盼望着看你出嫁,有个好的归宿,作为一个幸福的女子,好好生活下去。”
秦清枫缓和了下情绪,才说道:“父亲,女儿既然已经走了与其她女子不同的道路,自然,这一生,都不会和她们一般,女儿,想掌管自己的命运。”
秦丰武微微叹息,似乎是思考了许久,才道:“你现在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去做你喜欢的事就好。可是秦家,就你一个独女,百年的传承,你若是生下个一男半女,也是好的……”
传承子嗣,本就是作为儿女应尽的职责。
只是,这件事,对于秦清枫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
秦清枫有些皱眉:“父亲,此事,请恕女儿不能应。”
秦丰武的眸子闪了闪:“你……”
秦清枫起身,在床前跪下,直接说道:“女儿已经成了亲,定了终身,还未告知父亲,请父亲谅解。”
秦丰武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是死死瞪着眼睛,不知道说些什么。
虽然早知道自己女儿的事,可是真正听女儿说的时候,心里头,不是滋味。
秦清枫在地上跪了很久,心绪不宁,可是却又坚定,终究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父亲,它日,女儿定会带妍儿来向父亲问安,请父亲谅解。女儿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先行告退!”
秦清枫说完,站起身,随后离开。
秦丰武躺在床上,沉沉的叹息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若是其她女子,还好,只是偏偏是姜妍!这姜妍,心思极重,有些城府,又是姜复鸣的女儿,两家的恩怨,姜妍当真能放下?
就算能放下,她真甘心一辈子就跟着清婉这般过了么?
秦家百年的香火,难不成,就这么断了么………
秦清枫心中也是不好受,就算父亲接受了自己这般的事实,可妍儿是姜复鸣的女儿,这不是一时就能接受的……
…………
秦清枫只觉得疲倦,直接回屋躺下了。
拓拔玉笺太能折腾了,正在午休的秦清枫被吵的头疼,十分愤怒的翻身下床,看着窗外院子里拿着自己佩剑舞弄的拓拔玉笺,怒吼道:
“拓拔玉笺!你随意进出也就算了,能不能安静些!”
拓拔玉笺听到这话,勾起唇角,直接从窗子翻进秦清枫的屋子,十分的轻盈,落地无声,还随手舞了舞那把泣舞之刃,没管秦清枫的话,反而十分欣赏的赞叹起来:
“秦清枫,你的短刀真不错,不过,你现在拿着它也没用,不如送给我吧!”
秦清枫沉着脸,直接走过去,抢过了泣舞之刃,冷声道:“堂堂一国公主,要什么武器没有,你现在好它,一时兴起,过后便弃之如敝履,这短刀,就算我用不了,也不给你,出去,回你自己的屋。”
物件如此,人亦如此!
拓拔玉笺不依不饶的退后几步,随后落在桌前坐下,邪魅的说道:“秦清枫,你只会一直撵我走,你就会对我这般无情!”
秦清枫面色更冷了,直接动手揪起拓拔玉笺的衣袖,将她往外拉………
拓拔玉笺的狐狸眼闪烁,却没反抗,姜妍竟然不在,倒是奇怪了。
秦清枫把拓拔玉笺推出去,然后关上了门,这才转身回榻,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中烦躁…………
……
姜妍确实不在屋里,一整个下午,都在厨房了。
当年姜妍豆蔻之年,便一举夺得西境第一才女的称号,碾压了众多闺阁小姐,厨艺便是无双的。
姜妍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美味佳肴,又寻来了桂花酒,摆在屋中,当夜,便与秦清枫举杯共饮,酒的味道实在是芬芳馥郁……
月儿圆圆,高悬至璀璨寂寥的夜空,柔和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窗边的两人身上
姜妍看着秦清枫轻笑:“清婉,为何这些日子,我都未见你练过剑?可是倦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