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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枫皱眉,看着挨得极近的拓拔玉笺,缓缓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我别无选择,这一个月,燕王想要的是我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罢了,你南越既然与大燕结了盟,东清,便是囊中之物。”
拓拔玉笺轻笑,离了秦清枫:“大燕强盛,我南越若是不结盟,怕是对上了,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秦清枫转过身,背对着拓拔玉笺,负手而立:“如你所言,大燕强盛,又为何与你南越结盟,我想知道,你南越,许了大燕什么好处?”
拓拔玉笺勾了勾唇角,从背后风情万种的揽住秦清枫的腰,在秦清枫耳边调笑到:“想知道啊,今夜来找我啊,我可是带了,你想要的东西。”
秦清枫冷了脸,挣脱了拓拔玉笺,冷声:“回一趟南越,越发的风尘了。怎么,没了忌惮,南越的美人,如何?”
拓拔玉笺愣住了片刻,在秦清枫眼中,自己就是个坐拥无数美人,沉迷声色腐糜之人……
呵,不是么,秦清枫,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拓拔玉笺压下心痛,面上满不在乎,随即冷笑:“南越的美人,个个绝色,各有千秋,对本宫,热情似火,极为服帖,相比于宛侍君的冷漠,可是好太多了,若不是有事在身,你以为我会离了温柔乡,来看你这幅冷面孔!”
拓拔玉笺只觉得心痛,自己回南越后,忙得脚不沾地,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事情,又马不停蹄,日夜不休的赶来大燕,为的是什么!
一路风尘仆仆,寝食不安,甚至直接见了燕王,递交文书之后,这才匆匆梳洗打扮一番,来见秦清枫……
可她,却这么冷漠,两年了,她的心里,自己又在何处?那些偶尔的温情,都是错觉么?累了,自己累了……
秦清枫缓缓闭目,冷漠道:“既然如此,事情一了,你便回南越吧。”
拓拔玉笺呼吸不稳,也转过身,声音有些寒意: “我不与你废话,红益果我带来了,只此今夜,你不要便罢。”
说完,拓拔玉笺转身,径直快步走了……
秦清枫紧紧攥着手,骨节泛白……
拓拔玉笺,你想要的,我给不起,在我身边,你只会受伤……
………
大殿上,金龙宝座上坐着燕折,秦清枫跪在殿前,缓缓说道:“过了一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是燕王的恩赐,我宛清,愿臣服于您,只是,我心中尚且有疑,还请燕王解惑。”
燕王手眼通天,密探无数,秦清枫每日,见了谁,做了什么,便一清二楚。
燕王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随手面上一抹,手中,便落下了一条以假乱真的胡子……
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一个女子,那如此清逸出尘的模样,带着些柔和,目光是如此深邃,又似乎能洞穿人心……
秦清枫呼吸微窒,突然间明白了……
为何钟千彤从未指责过自己这般有违纲常,逆世间阴阳之举
为何收了鸢柔的孩子作为皇子
原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燕王大笑:“你既然臣服于我,又是千彤的血亲,与我,又有些相似之处,一个秘密而已,换一个大才之人,又有何妨?”
………
偌大的殿中,雕梁画栋,极为的华贵,四下的婢女都被遣散出去了
拓拔玉笺躺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的举着玉瓶毫无顾忌的喝着,入口辛辣,苦涩,让人想要落泪,迷离着双眼,笑得有些癫狂……
世间好物不牢靠,历经万般红尘劫,终是散散散……
拓拔玉笺又举起玉壶,豪饮一口,酒水潺潺,自妖艳的唇,延续直下,顺着洁白的肌肤滑落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拓拔玉笺眯了眯狐狸眼,透过玉瓶间隙,看到了那缓缓而来的人影,清风霁月,耀眼夺目,多美好……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拓拔玉笺微醺,两颊浮现红晕,眼神迷离,勾起一个笑来,声音微哑,却极具风情妩媚:“秦清枫,我的宛清侍君,你来了……”
秦清枫皱着眉头,立在拓拔玉笺身前,看着遍地狼藉,酒壶东倒西歪,拓拔玉笺还醉成这样,俯身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冷声说道:“这里不是你南越的公主殿,如此酗酒,着实有失体统。”
拓拔玉笺没了酒壶,便顺手拽着秦清枫的袖口,半躺在榻上,青丝微乱,声音微弱:“你的心是铁石做的么,我不信你察觉不到我的心意——”
“拓拔玉笺,你要牢记你的身份。”秦清枫沉沉出声打断了。
夜晚的风,自窗间吹进来,很凉呢,不过,也凉透了人心。
秦清枫不是拓拔玉笺的宛清侍君了,她入了大燕,与她,便再无缘。
何必再生痴念,再生贪念……
“秦清枫,可惜,我要的,你不愿意给。”拓拔玉笺一整个躺在贵妃榻上,像是脱了所有力气一般,笑得有些凄冷,眸华有些泪光……
秦清枫随意挥袖,便挣脱了拓拔玉笺的手,沉沉的呼了口气,转身说道:“拓拔玉笺,你要的,我给不起,你我相识八年之久,有些情分在,我可以立誓,在我有生之年,你所守护的南越,我会帮你。”
对啊,利益纠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