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
    “你不可以洗澡哦。”
    夏芙怕他忘了自己在生病，又提醒道。
    “我冲一下。”
    夏芙想到之前，也勉强算默认了。
    发生关系后，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她还是有点羞涩，但也没再那么的……不能接受。
    就好像，更亲近了一些。
    不，好像成了最亲近的人。
    顾京平抱着她，按在怀里，慢慢地冲洗着。
    ……
    那天过后，两人整整在家里黏了三天。
    没有工作，没有外人打扰，顾京平好一些就去做饭，没好之前夏芙也会熬点粥，或者直接让李特助送过来。
    第二天晚上，他们来了第二次。
    这一次比上次自然顺畅了许多，还有点疼，但不再有痛苦。
    后来又连连续续几回，夏芙每次都怕他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又开始烧，但幸好按照医生说法只是受了凉，喝下姜汤睡了一觉就全好了。
    偶尔，顾京平会给她讲一些过去的事情，和顾京水一起的，在孤儿院的，后来又被当地家庭收养的。
    其中也有开心的事儿，比如他被收养后被高知的养母送到私立学校念书，十七岁就申请到了全美最好大学。
    养母虽然记录他的一言一行，窥探他的生活和内心，将他的精神世界各种私密写成书，打造心理案例中的典型，但在金钱上生活上都不曾克待他。
    继兄热爱中国文化，会学着做川菜，还专门炒过辣子鸡给他。
    其中也包括和顾京水在一起的童年，弹玻璃球、玩四驱车、看宝可梦，和天底下所有的兄弟一样，夏芙每次都从他嘴里撬出一点，越来越多。
    很多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也代表着释怀。
    释怀曾经的一切。
    但是再甜再舍不得，也总有分别的那一天。
    夏芙请了一周的假，一是陪他，而是打算专心在学校做几天毕设。
    可，顾京平确实要回去了，他已经在南城耽搁了太久太久，平城的各种事务都堆积在一起，等着他。
    那天下午，夏芙特意给顾京平打扮了一番，拉着他去了南大的纺院。
    二月中旬过的年，现在已是三月初，南城的春天到得很早，校园里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嫩黄娇美的花瓣，一枝又一枝垂落在路边，金灿灿的，在一片还青涩的绿中，黄得晃眼。
    “如果再晚几天，图书馆下面的樱花林就开了，很漂亮的，”夏芙坐在工艺室里，将针筒放在缝纫机上方，黑色棉线顺着一层层缠绕，最后划过齿轮，一边道：“还有我们宿舍旁边的油菜花田，也很好看的，可惜你都不能来。”
    “你毕业设计我会来。”
    顾京平穿着黑色的宽松圆领毛衣，下面是条修身的牛仔长裤，白色高邦休闲鞋，夏芙都快认不出他来，穿完线忍不住又瞄他一眼。
    “我毕业设计要四月中旬了，我想想，”夏芙对着针线思索了一会儿，“可能能看到晚樱吧，油菜花应该还在。”
    这么想想，也还好。
    “嗯。”
    顾京平见她没有不开心，便放下心。
    午后的教室里阳光很好，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一两天，这里没有人，倒是有很多台缝纫机上都堆着面料，窗台上还有一包包散落的速溶咖啡，都是之前熬夜做毕设的大四生留下的。
    夏芙叫了两杯奶茶，记得顾京平不喜欢甜的，给他要的是百香凤梨，微糖。
    她自己是老红糖珍珠奶茶，冰冰的，特别好喝。
    但是她一手要控制面料，一手要按回针，忙不过来，便扭过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顾京平。
    顾京平低笑了一声，将凳子挪得近了些，等她踩完一道裤缝，就把奶茶递到她唇边，让她吮上两口。
    偶尔会将她垂下遮挡视线的发梢轻别到耳后。
    凤梨的酸甜香和醇厚的老红糖味道混杂在一起，空气里都是甜。
    就在顾京平再次喂她时，工艺室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来了。
    气势还挺惊人。
    夏芙吓了一跳，一抬眸，却迎上两张熟悉的面孔。
    “许茉莉周宁宁？！！”
    夏芙瞬间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低咳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等等，你们两个约着来工艺室做毕设，没叫我？！”
    夏芙脸颊鼓起来，又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