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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车不好,入不得黎记者的眼,我来开吧。”
“不用不用,我技术的问题,”黎思见他按开了安全带的锁扣,连忙道:“你歇着吧。”
刚开出车库,她想起来他脸上的伤:“不用去看看拿点药吗?”
“家里有。”池渊眼也不睁的回答。
“这样。”
她自知多言,乖乖的开起车来。
许是因为在手术室待的久来,她只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住了平日清淡的白檀香气。
黎思抬手掰了掰车内的后视镜。
光滑的镜面内,他眼下的青色明显,蔓延到睫毛垂落的阴影之外。
有些许的胡茬长出来,头发也有几缕散落在额前。
莫名的有种,少在池渊身上看见的,清冷又颓废的气质。
他一向是从容不迫又的得体。
大概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即便不是他的错,但没能救回病人的无力,家属的指责,这些,都足以让一个素来骄傲的医生崩溃。
前方是90秒的红灯,黎思心不在焉的停了车,想着要怎么安慰开解。
数字跳到60的时候,池渊突然开了口,嗓音倦怠:“你不上班吗?”
她余光去看,他没有睁开眼。
“今天请假了。”
她说的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在忐忑他会不会再追问。
好在池渊并没有什么好奇心,只问了这一句后再也没开口。
绿灯亮起。
她继续开车往华茂园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明,浅金色的霞光从鱼鳞般层层叠叠的铅云中泄出,越来越亮,直至目之所至完全清明起来。
车驶入地库中,池渊迷迷茫茫的清醒,眼神缓慢聚焦,定在左前侧握着方向盘的一只纤细的手上。
他抬腿下了车,对着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人伸手:“钥匙。”
谁知那人握紧了手,警惕的退后一步,仿佛他要抢什么东西般。
他分明头痛的厉害,却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莫名的想笑。
即便前一天被狠狠的拒绝,她再次同他说话,同他提要求时,即便看不清她的心思,他还是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他打起精神:“黎小姐这是不打算还车了?”
“不是。”她一口否认,表情又开始了犹豫。
她今天犹豫的表情似乎格外多。
声音低低,像潺潺溪水:“我送你上去再给你吧。”
?
池渊轻揉太阳穴,手下额间的皮肤冰凉,不像是发烧的样子。
那是他听错了还是她在发烧。
“走吧。”他还在发愣中,黎思已经先一步去按了电梯。
这个世界好像疯了。
他沉默着,手插进风衣兜里,垂眸看着她又按了楼层,到门口时还贴心的退后半步让给他按密码的位置。
她穿着黑色长袖裙,外搭一件深青色针织马甲,波浪长发柔软,脸上粉黛未施,便愈发显出五官的如画精致来。
也没喷香水,池渊靠近输密码时,只嗅到些清冽的秋风柔气。
门“叮”的一声打开。
他还没踏进去,便又听见她低低柔柔的声音:“我起床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喝水,介意我进去喝口水吗?”
其实话出口黎思便有些后悔,但一想到自己已经请了一天的假,便觉得不能白白浪费。
厚脸皮这事儿,是一回生二回熟。
池渊从玄关鞋柜里抽出双崭新的拖鞋撂到地上,而后看也不看她径直走了进去。
黎思摸了摸鼻子,有些不习惯从未见过的池渊对自己的冷漠。
她换上拖鞋走进去,见他握着个玻璃杯放到茶几上:“喝吧。”
是温水,恰到好处的温度。
她磨磨蹭蹭的坐到灰咖色的沙发上去,又慢腾腾的端水小口小口的喝。
其实她是真的渴了。
而这间房子的主人,似乎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递了杯水后就关门进了卧室。
留她一个人在客厅。
黎思仰头喝完水,走到卧室门前,耳朵贴上去,隐约听到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澡。
她松口气,转身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浅色木纹的木地板,墙面是微水泥的涂料,将光线折射的非常柔和。无主灯设计,整个客厅是开放式布局,简单利落线条感极强。
非常,具有池渊风格的装修。
她又坐回沙发去。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沙发,一坐上去便感觉被柔软包裹。
侧一侧眼,全横幅玻璃的阳台将充足的自然光照进室内,将整个客厅烘托的暖洋洋的。
早晨本就起的过早,又是在这样的静谧舒适中,她很快觉得眼皮沉重。
池渊洗完澡,擦着头发推开门脚步便直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