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0
你吃这个!这个厨子肯定是我老家的!这道菜是我老家的名菜——洛城醋溜藕,爽脆可口,特别好吃!”
“啊?”朝颜捧着一小碗米饭,“可是我不爱吃酸,也不能吃辣……”
“哎呀!不辣!你吃了就知道了!”
一个先前没出现过的堂倌端着一盘红烧鲈鱼过来。几人在专心吃饭,谁都没有在意他,更没有注意到他手中藏着的一把短剑。
这堂倌模样还有几分俊朗,名叫郁二,是肃州人,几年前肃州饥荒时被安置在了上京郊外的仁济坊,认得萧宝菱。他那时为了多看她几眼,每天都帮同伴排队领粥,别人说他傻,一次只能领一碗,每次从头排队多累呀,他只闷声道:“不累。”心道,能从公主手中多接几次碗,比什么都好。
他此时看着正在给贺元夕布菜的萧宝菱,双手用力几乎要把瓷盘子捏碎。公主落入贼人之手还如此强颜欢笑,平日更是不知如何忍辱负重。这新朝太子神情冷漠,却将她看得很紧,在宫里肯定没少欺负她。
突然,郁二松手,红烧鲈鱼啪嗒落地,朝颜惊叫:“啊——!”
其他人看过来的那瞬间,郁二手握短剑,骤然朝贺元夕刺去,“狗太子!拿命来!”
“啊啊啊啊啊!!”其他桌的食客吓得立即往楼下逃窜。
萧宝菱吓呆了,手里刚剥开的竹叶糕都掉下了地。
贺元夕侧身躲过,一句话不说地跟郁二交起手来。金木急忙抽出佩剑相助。
郁二只有半吊子功夫,根本不是两人对手,手里短剑一下子就被金木打掉了。好在他对酒楼格局熟悉,身手敏捷地四处闪躲,半晌都没被抓住。他边逃边骂:“狗东西!全天下都是你的了!要什么美人没有?为什么不肯放过公主!她做错了什么?!”
贺元夕听见这义愤填膺的控诉,一时分神,顿住了动作。
楼梯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见此乱象神色如常,手中还拿着一把小弩。郁二趁机对这男童叫道:“阿弟!快!就是现在!”
下一瞬,金木急扑向前,以剑去挡那飞射而出的箭矢,却慢了一步。
□□的箭矢已经射中了贺元夕的左肩。少年吃痛,身形踉跄,萧宝菱连忙扶住了他。
“想跑?没门!”
郁二拉着男童就往楼下逃,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金木大叫着追了上去。
“阿元,你没事吧?”看着少年苍白的面色,萧宝菱心慌极了。
贺元夕走到窗边,往外面放了一个信号,额际已经满是细汗,“……箭有毒。”
酒楼楼下也已经一片混乱,老板娘都跑上了楼,看着满地狼藉哭丧着脸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
一群带刀侍卫推开老板娘上来对贺元夕行礼,领头的竟是扎曼。
老板娘吓傻了,“你们、你们是……”
扎曼看见了贺元夕肩上的箭,双眼陡然睁大,上前道:“谁干的?!”
贺元夕嘴唇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艰难道:“带我去最近的医馆。”
酒楼对面的那条街尽头,有家陈氏医馆。
有个姓陈的老大夫,听见响动出门一看,惊得白胡子都在颤动,“你们是什么人?!”
扎曼急得揪住他的衣领道:“我家公子受伤了,快给他治!”
医馆内,陈老大夫让贺元夕坐下,用剪刀剪开他肩上的衣料,见扎着箭的伤处在流出黑血,鼻子嗅了嗅道:“这哪是受伤!这是中毒啊!这箭头都扎到骨头里了,没得救了。”
扎曼也看见了那黑色的血,抓着老大夫的胳膊道:“就这点伤,怎么可能没救?你是不是不行?!”
伤处的确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药味,坐在榻上的贺元夕抬起眼睛,“什么毒?”
“钻心透骨!”陈老大夫推开扎曼,摊手道,“先透骨,再钻心!你说一个人这骨头和心都毒坏了,怎么还救得了!走吧走吧,老朽没法子。”
扎曼眼睛都红了,“是你不行!我们找别人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有人推开门闯了进来。
是提剑的金木。
萧宝菱急忙上前,“人抓到了吗?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药?”
金木摇头,走到贺元夕面前,“属下没用。”贺元夕按着伤口道:“罢了。”
陈老大夫道:“解什么药?这种毒没有解药!老朽行医四十多年,我治不了的别人也治不了!”
“治得了!”
一道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接着,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扎曼看过去,眼中露出喜色,“莫师父!”
陈老大夫吹胡子瞪眼,仰视莫飞,“怎么治得了?!”
莫飞走到榻边,伸手拉开少年伤处的衣料,又点了他几处穴位,才道:“刮骨。”
陈老大夫噤声了。这个治法,他并非不知道,只是他曾经做过,失败了。莫飞回头看他,“有匕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