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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闲看着已经开始打呼噜的一毛,“伊伊,你看,就像我以前养一毛,也是想着它能陪我,如果它不能陪我,我也不会养它。”
“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棠家养出的孩子。”
寸伊看着镜子里的棠闲,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古代和亲的公主。如果生养之恩需要报答的话,是不是很多人都会想到用自己的婚姻来还?
可是,明明最后,棠家还是破产了。陆家也根本不可能帮棠家的。
“我应该是明白的。”
棠闲晃了晃腿,叹了一口气,“但我才不想呢。就当我自私吧。棠家最后因为我完蛋,我也认了……”
—棠家—
“那个逆女走了?”棠鼎华把夹在腋下的公文包摔到许义瑶的面前。
许义瑶换了下腿继续翘二郎腿,就像没看到棠鼎华,慢慢悠悠地沿着杯沿喝了一口咖啡。
“我跟你说话呢!”棠鼎华想动手,但想了想徐老爷子还是收回了手。
“怎么?”许义瑶斜觑了这个四十多的男人一眼,“想动手?”
“我不想跟你吵。”棠鼎华扯了扯领带,看着许义瑶,把语气放缓了不少,“我问那丫头是走了?”
“不走,等着当沙包吗?”许义瑶把手里的咖啡倒在茶几上的公文包上,“也不知道多喝点咖啡,会不会聪明点。”
“你……”
“刘婶!”许义瑶扭头叫了声,刘婶连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太太。”
“你去把健身房收拾一下,特别是那个沙包,都积灰了吧。”许义瑶看了眼棠鼎华,“去吧,去锻炼一下。”
“许义瑶,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棠鼎华脸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对不起,还真是。”许义瑶站了起来,她就没怕过什么。反正她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有什么可怕的?
“你这个疯子!你姐要是知道……”
“我姐?”许义瑶笑了。
棠鼎华没有往下说,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许义瑶。最后,气愤地把手放下,转身气冲冲地走出了家门。
“欺软怕硬。”许义瑶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公文包,“刘婶,麻烦把茶几收拾了。”
没人注意到公文包里有一份文件支出了一个角,已经沾上了咖啡的污渍,模糊了上面的“许”字。
“喂?”棠鼎华看了眼手机,是显示通话中,但那边还是不说话,“喂?”
“有病!”他刚想把电话挂了,那边终于出现了声音。是合成的电音。
“哪位?有屁快点!”
“想保住棠家吗?不要只看棠闲,还能有惊喜哦。”
“什么鬼!”棠鼎华直接挂了,这些小把戏又不知道是谁搞的,他还没那么蠢,信这些东西。
挂了电话,他用手机发了个微信,联系了几个朋友出去聚聚。
某个角落里,一个人用高倍望远镜看着那份文件已经被泼上了咖啡,扭头吐了口唾沫。
“真的是蠢货。”
手边的电话响起,这个人慌忙接了起来。
“这边计划有变。”
“嗯。”
“我找个时间直接把人弄过去。”
“好的,我会尽快修正过来。”
春冬之际的夜晚是安静而又存在悄然生长的生灵。
寸伊给身旁的棠闲拉紧了拉链,“你能不能好好穿外套,拉链不是摆设。”
“全拉上好丑~”棠闲皱了皱眉。
下一秒,寸伊直接把她的拉链拉到了顶。整个外套的衣领顺势立了起来,只露出棠闲的小半张脸。
“脸真小。你再戴个帽子,就成装在套子里的了。”寸伊揉了揉棠闲的头,不管棠闲如何苦着脸。
“真得丑~”棠闲都想哭了,冷也比丑死好啊。
“不丑,棠棠最好看了。”
“你别把我当小孩儿!”棠闲瞪了她一眼,“还有,马上就考试了。你寒假要怎么过啊?”
“这……”寸伊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忙着其他的事,忘了跟棠闲提竞赛的事了。
“寒假有个竞赛训练营,我报名了。”
“那个英语竞赛?”
“是的……哎,棠黛玉。”寸伊没想到棠闲说走就走,明明个子没她高,生气得时候走得比她还快,“你生气了。”
“我没有。”棠闲甩开寸伊的手,“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嗯,说得是。”寸伊揽住棠闲,“放心,跨年那一天,我陪你一起跨。”
“怎么跨?”棠闲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寸伊。
“网跨。”两个字刚落,寸伊就知道棠闲的火是灭不了了。
“今天我要自己吃饭。”留下这一句,棠闲头也不回地进了一班。
“怎么了?”宋钱看着自己的新同桌——寸伊,“你发了好久的呆。”
“宋钱。”
“嗯。”
“你说训练那阵,可以请假回家吗?”
“一般来说应该可以吧。但如果刚好把一期考试安排在那个时候,请假基本就等于放弃了这场竞赛了。”
“希望这次组织者能人性化点吧。”寸伊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棠闲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想到棠闲的家,她不想让这个小公主只能独自跨年。
如果可以,她们可以一起跨过岁岁年年,一起奔赴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