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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的成分来,倒像是我耽误了他时间似的。
商场外这会儿停了不少出租车,排着长队在这恶劣的天气里抢单。
我对自己说,你看生活多不易啊,你竟然一点儿都不能感同身受。
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可悲。
这次我们上了一个中年女司机的车,因为是雪天路滑,所以她开的很慢。
回程也就比之前去的时候加长了不止一倍。
我和宋乘都晕车,各自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路无语。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突然叹了一口气。
“你们说,这叛逆期的小孩儿都在想些什么呢?我那女儿哦,上高一,前阵子非说要去学舞蹈,我尊重她嘛,花两三万给她报了个班,学了不到一个星期就不去了,人家还不退钱,唉!这两天又说要去学画画,她是不知道我跟她爸天天有多难……”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我在叛逆期的时候,并没有人给我机会,让我施展我的叛逆。
通俗来讲,我已经过着自生自灭的日子好些年了。
“找时间跟她谈谈心,”宋乘突然开口,“或者把你们工作的现况透露一些给她。”
他又煞有介事地望向窗外,“长大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第十六章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座位,车窗外的霓虹把他的侧脸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轮廓。
他说,长大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是劝解女司机的话,但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这一刻的宋乘有些陌生。
也是,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都在没有对方的影响下,寻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咸鱼,且有着把咸鱼持续到底的意思。
但是宋乘不一样,等待着他的,是阳光明媚的明天。
这也是,我曾希望看到的那样。
而他,本该就是这样的。
这晚的中雪转成了暴雪。
我想,雪之所以比雨温柔,应该就是因为它安静吧。
悄悄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再悄悄地离开。
但是我在这个异常寂静的夜里睡得却并不安稳。
梦里又回到了高一那个雷雨交加的晚自习。
那时候我刚升高中不久,秋天也才刚刚开始。
班主任在临近放学的时候进了班级,然后念了一串名字,说是放学后这些学生的家长会在校北门接他们回家。
班主任念的,是除了我以外的全部走读生的名字。
闪电划破漆黑的长空,把外面的世界照得一瞬间比教室内还要亮堂,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铺天盖地的从远处传来。
后桌那个比较胆小的女生吓得带着哭声叫了出来。
她那个男生同桌调侃道:“你学学米厘,人家一点儿都不怕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怕不怕,或许是衣服被雨水打湿,将我的其它感官冰得迟钝。
又或许是在雷雨来临之前,我已经自己一个人经历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夜。
所以,怕与不怕已经谈不上了。
应该是习惯了。
浑身湿透。
我在出租车司机的埋怨声中说了一路的对不起。
然后在临下车前,司机骂骂咧咧地递给我了一把伞。
我抱着那把伞,在雨中站了好久。
直到那辆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尽头。
“米粒儿,米粒儿快醒醒。”
我是被胡奇扯着胳膊摇醒的。
睁开眼睛好大一会儿都没分清梦境和现实。
“快点儿起来洗漱,一会儿要去上课了,这节老师划重点呢。”胡奇又催道。
我清了清嗓子,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没拉开的窗帘下面透着明晃晃的太阳光。
一场雪后,总是个大晴天。
这节思修课是继第一节课之后,人来的最全的一次。
讲台上快要退休的老教授激情昂扬的挥洒了一个半小时的口水,最后告诉我们,整本书都是重点。
我们作为国家未来的栋梁,势必要保持最良好的思想道德修养。
而我身旁自称思想道德修养优秀的胡奇,就在这时吐了个脏字。
“早知道就在宿舍睡觉了嘛,搞半天还是要全背哦!”
安冉把她的书往胡奇那边移了移,“其实教授之前每堂课都有标过重点的,只是你们不常来,来了也没听,所以可能不知道……”
她话音未落,坐在我们周围的十几个人纷纷把殷勤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最后安冉把终点做了个汇总,给我们每个人都打印了一份。
下午是专业课,作业没画完的,继续留画室画画,画完的交上就可以直接走了。
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