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诈骗真高级,连家人名字都调查出来了。”我笑着说,却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完全被心跳声取代。
“米小姐,我这里是榕城市人民医院,请您尽快来一趟,确认一下死者信息。”
我歇斯底里地喊道:“什么死者!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
“请您节哀米小姐,我只是负责传达,再提醒您一遍,请您尽快来一趟。”
直到听筒里的忙音变成刺耳的持续“哔”声响,我这才茫然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下。
死者。
死者?
我忽然感觉双腿无力,整个人都滑坐到了墙边。
好好学习。
那句好好学习竟然成了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她作为一个大人,却连最基本的好好活着都做不到。
等身上的劲儿缓过来之后,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
最后在跑出饭店大门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胳膊。
我回过头去,努力地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看出了宋乘的样子。
他手里还抓着我放在椅子上的包,气喘吁吁地说:“我跟你一起走。”
此刻我的心神濒进崩溃的状态,被他拉着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拧着眉翻手机,“最近的高铁票是晚上十点半的,还有九个半小时才……”
“坐飞机。”我打断他。
宋乘看了我半晌,点头,“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小时候吕女士抱着我,给我讲睡前童话故事的场景。
那时候我还不识字,但是我看见故事本上的任意一张彩画,就能一字不落地将画面底下的文字叙述出来。
不是因为我天生丽质脑子好使,而是吕女士给我讲了太多太多遍了。
但她每次都还是不厌其烦地变着神态和语气,给我表演其中人物的对话场景。
她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但她怕影响到我,每天都在自言自语的练平翘舌。
那时候家庭条件不怎么富足,吕女士就常去批发店给我批发零食,然后把那些零食锁在一个柜子里,每天给我拿出一些来,限制着我不能多吃。
后来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随便找了一把钥匙想开锁,最后却把钥匙落了半边在锁芯里。
我慌慌恐恐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结果吕女士来了之后,拿铁钳直接把锁剪开。
然后把巧克力还有零食塞我怀里,揉了揉我的脑袋:“想吃告诉妈妈就行。”
……
她也曾是个温柔到极致的女人。
只是被不顺心的生活来回打磨成了尖锐又锋利的刺刀。
她最后还是没能跟自己过得去。
下午五点左右,飞机在榕城机场降落。
飞机飞了三个多小时,其中两个小时我都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狂吐。
吐得昏天黑地的脑袋不清晰,让我老觉得这是一场梦。
我们搭上车,一路赶到市医院。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见到吕女士时的心情,后来再仔细回想那一刻,我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全被满满的“不可能”三个字填满。
宋乘捂着我的眼睛,将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有妈妈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连窗帘都是纯白色的病房里,白的吓人,让我想起了旭江的雪。
想起那个连续发了好多天高烧的自己。
也是自那时候我清醒之后,我的家就变成了一个名存实亡的空壳。
我每天都在做梦,梦里一直都在重复着一句话:“别丢下我……”
“米厘。”宋乘眼睛红得吓人,说话的声音哑到快要听不清。
“你实话告诉我,你跟我分手的原因。”
我别过头去看窗,眼睛肿的只能睁开一半。
“现在不想谈这个。”
“那好,”宋乘开始帮我塞被子,“我等着你。”
这些天,我一直都没看手机,直到吕女士的葬礼结束后,我们坐上返程的高铁,我才给手机充上了电。
刚开机,电话和消息就挤满了屏幕。
我点开了来信最多的陈念之的对话框。
上面都是些安慰的话,直到我离开旭江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我昏倒的时候,她发了几张截图给我。
是校园贴吧,被顶到最上面的一条热帖标题是
建筑学院某米姓女,因切除卵巢,导致女性性征衰弱,改变性向,转而朝同性下手。
下面评论全被“恶心”和“变态”已经一些不堪入眼的词汇充斥。
我混沌了这么些天的脑子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紧接着我的肩膀就被旁边的宋乘揽住,他用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柔声道:“我爱你,不论你遇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