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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过几年,便是我现在生。小家伙也跟福全、玄烨有十多年的年龄差。哪有越过两个优秀兄长,单单立个小娃娃的道理。不怕还没教养好,就……”
后头那未尽之言过于僭越,吓得玄烨小朋友眼睛都快脱窗了。
娜仁便很善良地没有宣之于口。
只好笑摇头,很是鄙视了回幕后之人的智商:是被皇上表现出来的亲近汉学蒙蔽的多惨,才觉得他在立储这种大事上也都只看皇子身份,不看其能力等。
还担心她生气、愤怒,承受不来等等的顺治与玄烨:……
一个抢在前头,星星眼地看着她:“皇额娘放心,儿子绝对不是那愚钝的!再不会信那等鬼话,让亲者痛仇者快。”
娜仁微笑,心说:但你明明怀疑过哦,小家伙!否则的话,怎么好端端一进来就跪下,各种表态呢?
还不是有愧有悔嘛!
不过娃娃还小,又是关系到生母性命的大事。一时没稳住,稍稍被蛊惑一丢丢什么的,倒也在情理之中。
宅心仁厚的皇后娘娘只当自己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嗯,皇额娘相信,咱们玄烨最最聪明,才不会上这等拙劣的小当……”
滔滔不绝地好一阵夸奖,直把小家伙夸得俊脸通红:“皇,皇额娘过奖了,儿子要学习成长的地方还很多。唔,情况大抵便是这个情况。皇阿玛肯定会彻查到底,把那些阴沟耗子都一个个抓出来摁死。皇额娘无需忧心,儿子这就告退,去找佛尔果春了!”
说完,他迅速打了个千儿:“儿子告退!”
礼毕,转身,离开。
动作干脆利落的,让顺治好阵咬牙:“这混账东西,竟然……”
竟然将朕所有的功劳都抢走了!
娜仁只乐,亲手沏了杯茶,塞进他手里:“来,喝口茶降降火,好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般计较?”
呵呵!
这话说的,好像刚刚罚一岁半小豆丁面壁、背书的另有其人般。
顺治切了一声,附送了个极为优雅的白眼。
娜仁勾唇:“那能一样么?我那是教导小家伙,让她引以为戒。免得她豆丁点儿大,就能坑额娘至斯了!”
“虽然那计策简单到令人发指,处处漏洞,一戳就破。可架不住世间傻子多,不惮于用最大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傻子更多啊!亏得皇上你布防严密,玄烨也聪慧过人。”
“不然传扬出去,我白白成了妖后不算。还要跟玄烨生了芥蒂,万一……”
万一小子聪明机敏,知道斗不过我。遂隐忍不发,等将来继承大统后再新账老帐一起算呢?
同有过这担心的顺治笑:“放心,那小子不是个蠢的,不至于看不清你这良苦用心。否则朕说甚也得努力努力,坚持坚持。把咱们儿子培养好了,再安心撒手人寰!”
这阴恻恻的小声音!
要说他没有在计较刚刚她那玩笑之言,娜仁怎么都不能信。
但说都说了,收回是不能收回的,道歉也不能道歉。
免得某人以此为据,得寸进尺。
相关经验丰富的皇后娘娘一个媚眼抛过去:“小气鬼样儿!哎,你说我这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的慈善人儿。到底是何方坏蛋,居然这般执着地暗害我啊?”
就记得皇后无肉不欢的顺治:……
很是噎了一噎,才坚定脸道:“甭管是何方鼠辈,朕都定然掘地三尺将之挖出来,明正典刑!”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顺治虽不至于那么暴戾,但却着实铁了心。明令刑部、宗人府联合审理,内务府无条件配合。凡所牵扯人物等,无论是何地位,有甚功名一律按律处理。
便是内宫妃嫔,皇子、公主生母等,也概莫能外。
这话一出,被吩咐的大臣们心里皆苦。
忙相继跪下,齐齐劝说。
让他三思而后行。
毕竟宫廷中的阴司,比护城河里的沙子还多。真大张旗鼓办案,这么不遮不掩地传扬出去,也影响皇家名声不是?万一其中涉及到某位阿哥的母族……
咳咳,也不是奴才等嘴损,万岁爷您可就那么两名皇子。
万一有个万一……
这大好江山哪个继承呢?
后头这两句过于僭越,借给几位大臣点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御前放肆。但一个个眼角眉梢之间的未尽之意,活了两辈子的顺治又哪里看不出来?
遂当即咬牙:“爱卿们尽管放心大胆地查,无论最后牵扯到哪个!朕宁可过继宗室子以继大统,也绝不让这等丧心病狂之辈执掌江山!”
这,这话就过于严重了哈!
到底您才二十有六七,正是生育巅峰时期。实在不行内务府小选,纳几个好生养的官女子。也不愁子嗣凋零,更不愁她们母凭子贵有了跟皇后娘娘叫板的狗胆啊。
不过前头劝皇上充实后宫的几位老兄实惨,诸位便满心腹诽也没敢说出来。
只战战兢兢领命,一个个跟死了老子娘似地频频往宫中走动。
各种追查线索。
每天每天提心吊胆,唯恐这事儿跟宁悫妃母子有了干系。结果特么好的不灵坏的灵,没出三日,坏消息什么的,就已经摆在了列位的桌案上。
原来中宫多年无子,皇上又心系皇后娘娘无意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