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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斌阳对于章耀的罪行,显然是知情的,他的确很会装,但他和章耀的聊天记录也暴露了一切,秦家照样没有放过他,不仅退学了,他爸妈都是一家亲戚合办工厂的老员工,直接被辞退了。工厂的亲戚也很无奈,得罪了秦家,不辞退她们两口子,那工厂就得被秦家搞垮啊。
孙斌阳气得不行,在家里天天骂盛忆,结果被他爸听见,一顿暴揍。明明好好的一个家,孙斌阳非得上赶着去巴结章耀,搞到现在一家人生计都成问题。不好好读书考大学,就想着谈恋爱、拍马屁,这下好了,高中都读不完,还得搭上一家人的生计。孙斌阳的爸爸一气之下晕了过去,气出病来,在医院久住,家里的积蓄都搭进去了。
孙斌阳看着他妈每天照顾他爸,自己的家支离破碎,痛苦难忍,天天发消息找元鑫哭诉。
元鑫高三被迫转学了,甚至是被转到隔壁市去读书,但她家在Y市,父母工作也在Y市,所以她这次是一个人去隔壁市读书。她爸妈的单位领导找过她爸妈谈话,临走前,她爸妈把她叫进书房聊了很久,反正话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叫她一定要懂事,不要再去干坏事,不要去招惹那些惹不起的人。
什么叫惹不起的人?秦家的人就是惹不起的人,元鑫听后,心里更难受了。结果接到孙斌阳的电话,孙斌阳一边吐槽家里的困难,一边痛骂盛忆,元鑫才有实感。原来,相比较而言,她已经是这几个帮凶里被报复最轻的了。
原因无他,元鑫虽然斤斤计较,爱找事,甚至把盛忆约出来的也是她。但她从头到尾,确实对章耀的计划不知情,她只是听了孙斌阳的话,想和盛忆和好而已。秦家倒是想不管不顾连她一起收拾了,最后还是盛忆求的情。
傅语昭对此还很不乐意,酸里酸气地说:“怎么,秦家报复元鑫,你心疼了?”
盛忆听了,戏谑地看着她:“你吃醋了?”
傅语昭坦然道:“是又怎样,不行吗?你现实里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现在舍不得了?”
“没有舍不得,也没有很多年,高三之后,我就不喜欢她了。我帮她求情,不是因为我心疼,只是她确实没想过害我,约出来谈的事情,她也没料到章耀会利用这一点。她有错,错在瞎了眼看上孙斌阳,换班上任何一个男的,也许都比孙斌阳好。”
盛忆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再说了,我又没说一定要保她安然无恙,只是跟秦……我妈说,不要那么狠。”
傅语昭松了口气,一撒手:“行吧,对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盛忆想了想,说:“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记得,任务是帮你达成一个愿望。”
“嗯,那你听好了。我的愿望是:和你一起考上联邦公大,一起读完大学,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走完这一生。”
转眼又到第二年六月,校园里格外安静,就连下课都没多少人吵闹。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努力的不努力的都尽量不去打扰别人,有些人早就放弃了,该玩的玩,该学习的学习。
傅语昭早就复习得差不多了,可以说她小世界这三年的学习都是在复习。名次直追盛忆,后面还有个秦思安紧紧咬着,这三个天天在排行榜上较劲,实则私底下,前两个如胶似漆,只有秦思安一个人拼了小命还追不上,天天生闷气。
天气越来越闷热,还好教室寝室都有空调,甚至有时候因为空调开太足,傅语昭还不得不用上冬天的小毛毯盖着睡午觉。初夏的闷热,只有在离开教室时才能感受到,回到寝室也有空调。
临近高考,班上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宁静,不是紧张也不是寂寂无声,而是一种大家都变得很平和的状态。Y市的高考考场就设在四中,故她们算是主场考试,相对于那些客场来说要自在很多。
高考前几天,走读生就不用来上课了,只有住校生还是照常上自习,但很多走读生许是为了不松懈,也申请来上自习。直到教学楼封闭,开始布置考场,盛忆几个才在寝室里自习。
寝室里安静异常,只剩下空调细微的嗡嗡声,盛忆和傅语昭的床挨着的,两人的书桌也是挨着的。虽然隔着上下床的梯子,也默契地没有说话,但就是有种谁也没法融入的和谐。
明天就是高考,这天为了放松一下,傅语昭还叫上寝室几个人一起去楼下羽毛球场运动。运动完回来,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就上考场。
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傅语昭高考答题时没什么感觉,这些题千篇一律,甚至有些题看一眼,就知道该选哪个。
两天紧张的考试结束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傅语昭和盛忆都是住校,最后一场考试出来时除了老师,没人接她们。两人结束后,直接回寝室就好。
很多住校生早就收拾好了寝室的行李,当天晚上就能搬走。傅语昭二人还没怎么收拾,本来应该直接回寝室收拾东西的,不知道为什么,盛忆抓住了傅语昭的手,停下了脚步,看向校门口的方向。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走出考场,迎接等待许久的父母家人,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如释重负回家。傅女士也在校外等了很久,因为傅语昭考试不带手机,所以只能干巴巴地等着。
傅语昭看着盛忆的侧脸,若有所思,提议道:“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妈在外面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