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问她：“现在还难过吗？”
    余沫沫愣了下：“什么呀？”
    “以为我要出国，吓坏了吧？”
    被陆染直接点破，余沫沫脸红了。
    “才没有。”她矢口否认。
    陆染也不拆穿，笑了笑，说道：“我不走，有你的地方，我舍不得走呢。”
    第五十二章
    陆染不出国, 对余沫沫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回了教室, 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汪小芸。
    汪小芸说：“我就说嘛，陆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国，出了国不什么都没了。”
    余沫沫看着她, 问道：“什么都没了？”
    “对啊，你想啊, 其实陆伯年手上的那些产业，陆染的母亲家是占着股份的, 我无意间听我爸和他那几个朋友说过的, 陆家之所以不怎么待见陆染，主要还是陆染手上的东西, 你想啊，陆染要是这么一走，他们肯定把她手上的股份给想办法吞了。”
    余沫沫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问道：“本来属于陆染的东西，他们还有办法拿走吗？”
    汪小芸笑着说：“傻妹妹,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陆家董事会总会有办法的。”
    余沫沫恍然。
    汪小芸说道：“陆染这些年一个人撑得很辛苦, 她要时刻防备着陆家，你想啊，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信不过, 那她待多惨啊。”
    陆染这个人，在余沫沫心里，很厉害, 很独立，似乎她比同龄人都成熟，可说到底，陆染也只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而已。
    她想，陆染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要是她面对着这么严厉的情况，肯定是熬不下去的吧。
    想到这里，余沫沫忽然感叹说：“她一定很辛苦。”
    汪小芸抓住余沫沫的手，忽然说：“沫沫，你一定要对她好啊。”
    余沫沫怔了一下：“我……？”
    汪小芸点头，像是托孤一般的语气说道：“是啊，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余沫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看向别处，说道：“我会的。”
    汪小芸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会的，陆染的眼光不会错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保温杯对全班宣布，三个月后是学校举办的数学竞赛，高一级部每个班都要出三个人。
    至于名额暂时不会确定，毕竟数学竞赛是在年后，时间还长，期末考试数学排名前三的同学，即将自动获得参赛名额。
    这次比赛可以加学分，等毕业的时候，学校的保送名额，日常学分也是参考因素之一。
    汪小芸在下面暗搓搓的说道：“如果我数学好，我肯定报名，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浪费了多可惜，沫沫，你说是吧？”
    “啊？我觉得……”余沫沫说：“还是学分比较重要吧，老师刚才说学分也是保送大学的参考元素之一啊。”
    “开玩笑呢？”汪小芸笑道：“你看哈，咱们学校历届保送的那些名额，都是年级前几好么，像陆染那样的妥妥的就保送了，跟学分关系其实不大，你不会指望着修满学分来获得保送吧？”
    余沫沫不说话了。
    也确实，以她的成绩，就算报名了数学竞赛，也是丢人去的。
    汪小芸忽然说：“不过沫沫，你这次数学考了八十多吧，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的，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呢么。”
    余沫沫眼神一亮，问道：“真的吗？你也觉得我有希望吗？”
    汪小芸鼓励她：“我觉得你挺有前途的，如果你能在竞赛上拿奖，身为你的好姐妹，我也与有荣焉不是。”
    汪小芸虽然是在开玩笑，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余沫沫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她想着，如果自己加把劲，说不定数学竞赛她也是有机会的。
    她一向信奉勤能补拙，多努力就是了。
    接下来的日子，余沫沫回到家，做完作业，就开始着重学习数学。
    一开始的习题比较简单，她虽然偶尔会遇到难题，但自己很快就能解决了，但是随着试题难度的增加，余沫沫开始觉得力不从心。
    有时候一道大题自己纠结半个小时都做不出来，看了答案都想不明白。
    一连一个月，余沫沫都在放学后开始做数学卷子，包括周六日在内，她甚至为此和豆芽直播那边请了假，好在那边的领导出奇的好说话，她一直以为这是可以请假的。
    直到某一天，她在微信上跟主管商议年后开始直播的时候，对方不小心说露了嘴，说你是老板的朋友，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
    余沫沫愣了一下，立马问她：“李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明白。”
    对方才说：“你不是我们老总陆染的朋友吗？”
    余沫沫忽然就明白了，难怪她拿到的合同那么宽松，难怪她想请假就请假。
    余沫沫当即打电话给了陆染，此时是晚上八点，陆染那边有些吵，她问陆染：“你在忙吗？”
    电话另一头的动感音乐让余沫沫几乎听不清陆染的话，没一会儿，噪音没有了。
    陆染回答她：“方才在外面谈生意，有点忙啊小朋友。”
    余沫沫歉意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陆染笑着说：“没关系，你已经好久没找我了，你能打给我，我很开心，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