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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若是不好喂我,那药我又是如何喝下的?池瑜小口啜着已经变凉了的水,垂眸盯着自己衣襟上褐色的污渍,不解地问道。
顾妧小心地剪开棉布,面不改色地应道:就像瑜儿让姐姐陪着饮酒时那般。
池瑜的小脸顿时变得愈发迷惑,就只差没直接用笔写在脸上了,我何时同阿妧一起饮过酒了?
那晚瑜儿醉了,自是不记得了。顾妧的声音突然变低了些,气息也有些不稳。
池瑜本还在努力回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可察觉到顾妧的异样,她立马就回过神来,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绯色。
敞开的里衣底下的棉布已经被尽数剪开,将她的身子完然暴露在顾妧的视线中,因为冷意而挺立的樱红,让池瑜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慌忙去捂顾妧的眼睛,恼羞道:阿妧不许看了!都这种时候了,阿妧脑子里居然还在想那档子事!
顾妧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眼底染上些许玩味的笑意,低声问道:瑜儿若没想那些,又怎知姐姐在想什么呢?
我池瑜被噎住了,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小嘴微张着,冒着一股子傻劲。
还是瑜儿莫乱想了,再耽搁会怕是又要感染风寒了。顾妧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拉开池瑜什么都没遮住的手,继续做之前的事,模样看着要多正派就有多正派。
不过她眸间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被池瑜捕捉到了,登时不满地嚷道:阿妧这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贼喊捉贼!反咬唔
乖,小声点,不要被外边的人听着了。顾妧吻住池瑜的唇,声音有些含糊地提醒道。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容易令人误会呢?
她又不是做贼,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似乎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顾妧低声解释道:御医说瑜儿的情况要等两日才能确认会不会有恙,如今还不过一晚瑜儿便醒了,不是引人生疑么。
嗯的确是这个理
才怪!
若不是顾妧越来越深的吻,池瑜当真差点就被哄住了。
她抵住顾妧的肩头,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来:阿妧伤
乖,再一会。顾妧安抚般地摸着她的发顶,嗓音微哑地说。
其实顾妧的手很老实,身子也有很注意得没有压着池瑜,动作亦是十分温柔,感受得到没有带着什么□□,反倒像是后怕或是别的。
池瑜忽而安静了下来,抬手环住了顾妧的脖子,开始慢慢地去回应顾妧,试图让面前的人心安。
大抵是看见了她的伤,又让顾妧回想起她醒来前的情况了吧。
换做是她,兴许只会更害怕,更无助,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在冬日里光溜溜的还是太冷了些,池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几乎是下意识地搂紧了顾妧。
这一用力便扯到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她五官都皱了起来。
顾妧立即松开了她,颇有些紧张地关切道:瑜儿没事罢?可是弄疼瑜儿了?
无事,与阿妧无关,是我自己弄的。池瑜微微带喘,神色稍缓地摇了摇头,握住顾妧的手扬起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阿妧莫太担心了,就是有些疼,旁的没什么大碍的,阿妧当我像平日里染了风寒那般就好,不必如此紧张的。
不必如此紧张顾妧低喃着念了一声,指腹从皮肉外翻的伤口周围划过,眸色转暗了些,声音也轻地问道,瑜儿身子本就不太好,这一身的伤姐姐便也不说了,只是那个能让瑜儿脉搏变弱的法子,怕是比之更伤身子罢?如此,还让姐姐不必紧张?
有时候爱人太过聪慧了也当真不太好。
池瑜苦笑一声,宽慰道:连鸢本就是药童出身,因受了母妃恩惠才做了母妃的侍从,这些药材他都了解着呢,会定时按量地将养伤的药给我送来,所需的时日可能会长些,但绝不会留下什么遗症,这一点阿妧当真可以放心。
顾妧揭开封口往伤口上撒着药粉,语气听不出情绪地问:就算如瑜儿所说那般罢,可往日瑜儿总是担心磕了碰了会留疤,如今倒是不怕了?
自然是怕的,倘若留了疤当是丑极了池瑜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痛意,抚着还挂在顾妧腰间的那块佩玉细声道,阿妧会嫌弃我么?
傻瑜儿,怎么会呢。顾妧拿起棉布示意池瑜稍微起来些,边往身上缠着边应道,姐姐心疼还来不及,怎可能会嫌弃瑜儿,瑜儿总是爱这般胡思乱想。
顾妧说着替池瑜盖好被褥,又将东西都收拾好,才解了自己的外衫守诺地躺到了床榻上,因为不方便抱着,就只握住了池瑜的手,温声哄道:乖,莫乱想了,快些睡罢。
池瑜依言闭上了眼,手却还紧紧抓着,似乎是怕自己睡着了顾妧就会起身不愿休息了。
没事瑜儿,姐姐不走。顾妧偏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保证道,瑜儿放心睡罢,等瑜儿醒来姐姐还是会在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