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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瑜瘪着嘴扭过头,不想搭理总是逗弄自己的顾妧,甚至还捂住了耳朵不愿听她的辩解。
顾妧去拉池瑜的手,温声软调地说:瑜儿乖,莫生气了,是姐姐不好,姐姐同瑜儿道歉好么?
池瑜低哼一声,干脆连身子都背了过去。
顾妧觉得好笑又无奈,环着她的腰轻声问道:要如何瑜儿才能消气呢?
见池瑜不说话,顾妧又埋下头去吻她的耳垂,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等瑜儿伤完全好了,姐姐就将奖励兑现给瑜儿好不好?
阿妧池瑜浑身发软,勉强抖着嗓子挤出几个字来,你这样不公平
看来瑜儿近来有些健忘。顾妧扬眉轻笑道,方才姐姐不说了么,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
阿妧欺负人
池瑜伸手想要推开对自己使坏的人,却被顾妧握住压在了她的小腹上。
瑜儿若是不满,每日就乖乖养伤,这样才能欺负回来不是么。顾妧在她耳畔吐气如兰道,瑜儿要快些好,莫让姐姐等久了。
池瑜无力地窝在顾妧怀里,忿然地说:阿妧就不怕到时候我会一一还回去么。
为何要怕呢?既然是奖励,自然是瑜儿想做什么都可以。顾妧似引诱般地回应道,所以啊,瑜儿若是想对姐姐做些什么,就得快些好才行。
不过在此之前
后面的话顾妧没再说下去,但行动已让池瑜明白了她的意思,哼哼唧唧地抗拒着不停在自己口中攻城掠池的人,而后渐渐失了力气地消停下来,换成了一声声不由自主的娇喘,直至整个人都快软成了一滩水,才终于被放过。
只是那时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表达不满了,窝在顾妧怀里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半认真半闹得将人哄好了,顾妧这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注视着那张恬静的小脸,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往日她从不信神明,可如今她只盼某一位能听见她的贪愿。
若人不止今生,那愿她生生世世,都能与池瑜相爱。
倘若太过贪心,那便只求来生。
☆、公主别怕
自那日跟连鸢闹了一场,池瑜以及好几日没见过他了,或许是去忙青烟的事了,抑或顾妧暂且不让他再来见她了。
其实那时的愤怒不仅是因为连鸢那般称呼顾妧,还有逃掉了的青烟的缘故。
晋国之大,想要寻到一个刻意躲藏的人实属不易,而当年之事既能手脚做得那般干净,怕是很难查到些什么,就算再三试探,也不一定能够有所结果。
唯有青烟是已知的与那件事有关的人,可也就这么逃了,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池瑜倒也没觉得挫败,只是有些可惜,她始终还是嫩了点,能用的人也太少了些,如果那日连鸢不需要保证她的安危,大概也不会将人放跑了。
不过一计不行,其他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于是等顾妧准她出寝殿走走透透气的时候,她便让秋雁推着轮车送她去见留在宫里好一段时日的雨嘉公主。
北齐的使臣早在她染了风寒养病时就回国了,只剩坚持不肯离开的雨嘉公主和一名贴身丫鬟。
好似近来她养伤的时候,雨嘉公主也曾来过长清宫想要看望她,只是念及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被顾妧给婉拒了。
还真是霸权啊。
池瑜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些,在望见不远处那道浅紫色的身影时,又立马落回了原处。
秋雁本想出声提醒,只是皇字刚出口就被池瑜摆手制止了,示意他不要说话推自己过去就好。
轮车碾在石板上的声音并不小,可坐在石亭里的雨嘉毫无所觉,还是望着高高的朱墙怔怔出神。
一旁的丫鬟倒是注意到了来人,正欲行礼也被池瑜噤声的动作遏止了,有几分慌张地立在那,眼不是眼手不是手的。
下去罢。池瑜无声做了个口型。
丫鬟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秋雁一并退下了。
没了人,池瑜也不急着叫雨嘉回神,反而有几分好奇地打量着她。
也不知道北齐究竟是怎样的风俗民情,北齐国君又是个怎样的人,才能抚养出一个如此大胆的女儿。
说实话,她挺佩服这位小公主的,处在异国他乡不仅毫不畏惧,甚至还能当众说出那般言论,一点都不在意旁人会如何去想,又会如何议论。
她就不行了,身为一国之君,哪怕有名无实,也需要顾及许多东西,不可随心所欲,亦不能畅所欲言,若不是如此,她便不必苦恼如何才能同顾妧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而且那日的争吵,连鸢倒是提醒了她一个一直被她刻意忽视的事情,的确无论她与顾妧之间有多么复杂的联系,百姓们都不得而知,她不能也不会将种种过往公诸于众,就算顾妧当真与池瑾毫无干系,亦无情谊,可名义上确实是她的皇嫂。
纵使她让百姓们接受女子为官,或是同性可婚,但她与顾妧始终是有悖伦理纲常,若是成婚着实荒唐。
有那么一瞬间,她恍然理解了顾妧曾对她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