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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妧终是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发出一道笑气音来,搂着生气的小人,只觉得可爱得不行,刮了一下她挤出了褶皱的鼻头,柔声道:嗯,瑜儿学聪明了呢,那姐姐是不是应该给瑜儿一点奖赏?
池瑜还没来得及继续表达不满,刚张开的唇就被人噙住了,也不管她是如何挣扎抗拒的,生生被一只手臂托起了双膝,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至了床榻上,而且也不知道顾妧是如何做到在这个过程中灭掉殿内的烛火,反正就数十息的功夫,她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唯能听见耳畔略微粗重的喘息声。
尽管未尽最后一步,但她也被折磨得失了力气,昏昏沉沉地趴在顾妧怀里,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劲,更别说去想什么了,自然也没发觉今夜是她十余载以来,头一次没有坐上宫墙,望见那轮皎月。
☆、推行新政
及笄礼过后,池瑜便当真要全然亲政了,只有她在的朝堂仍旧热闹非凡,不是唱穷叫苦的,就是说一些令人头疼的陈芝麻烂谷子之事。
一身黑金皇袍的池瑜坐在龙椅上,差不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得望着底下喋喋不休的大臣们,静静地等他们争倦了消停下来,才没什么感情地开口道:诸位爱卿,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春闱了,此事照常由翰林书院的院士们主管,丞相督办,只是在入选要求上要多添一条,允许女子入仕。
整个大殿内安静了好几息,众大臣们面面相觑,像是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武官们还好,默不作声地站在那,而另一边的文官们就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了不解与反对,但说来说去也离不开荒唐、三思、怎能如此等字眼。
池瑜也不急着辩驳什么,任他们大声叫唤了一番,直至殿顶都快被声浪掀翻了,她才不得不一拍龙案出声制止道:够了!
诸位爱卿如此反对是为何意?池瑜的目光一一扫过神情万千的大臣们,拢着眉冷声质问道,女子为何不能入仕?朕难道不为女子么?我朝代为摄政的瑾亲王妃不也同为女子?
数载来瑾亲王妃的政绩诸位爱卿有目共睹,日日替这大晋河山殚精竭虑,这些难道尔等都忘了么?!
见底下一个个噤了声,池瑜冷笑着沉声道:诸位爱卿可是觉得朕常年不理朝政便好欺负了?如此反对朕的决策,尔等是想造反么!
发觉她当真动了怒,百官们不约而同地伏身齐声道: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池瑜的脸色并没有好看些,依旧冷冰冰地怒视着他们,不由置唆地说:朕既为女帝,我大晋的女子便也能进学堂入仕途,若诸位爱卿有何异议,便先联名罢免了朕,否则谁若敢妄言此事,当以谋反之罪论处,都听清楚了么?!
朝中半数有余的官员都是顾家的人,自是提前收到了风声不会多言,而剩下的那些丞相一派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得勉强同意道:臣等遵旨。
池瑜这才缓和了神色,颔首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无异议,那自今日起便开始张贴皇榜,将此消息传至每个州城,由顾毅将军全权负责,曹国公从旁辅助,余下的一切按照惯例进行,最终试题交由朕过目。
顾毅和曹国一同出列向她行礼道:臣遵旨。
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池瑜打量了一圈见无人回应,便朝秋雁使了个眼色。
秋雁会意,立马尖声喊道:退朝。
在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中,池瑜起身越过屏风,从侧门处离开了大殿,直接领着人去了御书房。
甫一进门便看见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她立时感到头疼地蹙起了眉头,走过去坐下随意拿起几本翻了翻,才发现这些好像已经被人分门别类地整理过了,离她手边最近的是较好处理的,也就是往常顾妧让她用于练手学习的那些,反之则是顾妧每日亲自审阅的,且摆在最上方的也已写好了批注与意见。
池瑜的神色瞬间软了下来,心底的烦闷之意霎时一扫而空,看来某人说是那么说,实际上还是不忍看她真的为了朝事头疼,一早便来过了。
但尽管如此,剩下的也够她处理了,特别是临近年关,各部都堆积了不少待决之事,且还有一场宫宴要安排,若不是顾妧替她分担了那些繁琐的程序,她怕是到天黑了都处理不完。
不过当真等她全权接手了一切,才切身体会了这些年来顾妧究竟有多辛苦,也讶异在这种情况下顾妧居然还能分出心思照顾教导她。
不知道孤立无援的日子里,顾妧是如何独自承受坚持下去的,还能将朝堂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且培养了不少为她所用的大臣和暗卫。
说实话,比起自己,她真心觉着顾妧要更适合这个位置,不提朝内形势如何,至少百姓们还是安居乐业的,甚至比她父皇在位时做得更好些,毕竟她父皇的手段太过强硬了一点,几乎有些不近人情,而顾妧就温和的多,处事更为百姓们着想,不像她父皇,总归是偏袒朝臣们些。
池瑜走着神,手中握着的笔因悬停太久,积攒了一颗豆大的墨汁,终是坚持不住从笔尖滴落,浸染了底下摊开的奏折,大片的字迹被遮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