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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都去死吧……只有我才是大周的王。
从凤苟有动作开始,季芜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抬手,隐在袖口下的□□破风而出。
“噗嗤,”
伴随着凤苟的痛呼声,季芜凌空落在马上,朝着城墙下的凤歧飞奔而去。
几息之间,季芜将人搂进怀里,“姑姑,今日我便替你好好教训那大逆不道的玩意,”
凤歧沉默着,眸子闪了闪,鼻端皆是季芜身上的清冽香气。
今日季芜的举动,又叫她看不明白了。
在秦兵来囚她时,凤歧表现的很平静,她猜想季芜是不放心自己的,所以在将梁王引来后,便准备撕破脸皮。
可现在明晃晃的小心呵护之意……
再一想到此前季芜的大逆不道之举,凤歧心口飞快划过一道异样的情绪。
不容凤歧多想,季芜将人带回来后,便让人将她送回秦营。
见凤歧沉默着走远,一点眸光都没施舍给自己,季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凤歧就是一块千年都捂不化的冰。
完成目标的日子遥遥无期,季芜沉思片刻,似是下定决心。
等看着凤歧彻底消失在视野后,季芜继续让人与凤苟干嘴仗。
“凤苟,你是真的狗啊,胞姐都能狠得下杀心,更不用说别人了,真替你大周的子民悲哀啊,”
“胡说,给朕住口,不用妄想挑拨君臣关系,”
凤苟脸色十分难看,看着身侧神情没有半分变化的冒牌货,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威胁道,“你现在是我大周的长公主,想要活命的话,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朕教你,”
城墙上的假凤歧,始终都是同一个神情,跟在凤苟身后,不言不语。
长郸城内已有不少人开始怀疑长公主的真假了。
而假凤歧在听到凤苟的威胁后,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一番。
原本就不和谐的气质,在开口说话后更显漏洞百出。
容貌可以伪装,但声音气质却是不能的,
凤歧在周国深得人心,不知谁带的头,开始质疑起假凤歧的身份。
凤苟额上青筋暴起,正欲将那些挑事的人拖出去砍了时,假凤歧突然动了。
锋利的匕首贴着凤苟的脖颈擦过,而后迅速击向致命处。
可惜的是凤苟身边护卫森严,一击未中,假凤歧瞬息陷入了被动局面。
季芜轻抚着下巴,见时机到了,厉声喝道,“攻城!”
有了秦军的加入,假凤歧有了喘息之机,刀光剑影下,凤苟突然跌坐在地,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脚筋被挑断,而假凤歧的胸口同样被一柄长剑穿过,不多时气绝身亡。
“啊啊啊……”怒气似是飙升到了巅峰,凤苟不顾仪态朝城楼下爬去,“秦贼,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季芜远远看着凤苟的丑态,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就这等蠢货,哪知道凤歧为他谋划。
周国经受了接二连三的变故,秦军刚开始攻城时,显然有些应接不暇,屡次落了下风。
可没持续多久,很快恢复了井然秩序,与秦军达成抗衡之势。
鲜血、硝烟、激烈的兵戈碰撞声……
两国的将领看着眼前的战况推测输赢,两国皆屯重兵于边境,现在就看谁耗的起了。
季芜听着他们得到议论,轻轻一笑,眸中意味不明。
算算时间,周王仰仗的定南军也该到了,现在就等着梁王入套了。
*
凤歧被送回秦营后,马上便被解了镣铐,
“帝师,形势所迫,还请见谅,”
送凤歧回来的人正是负责秦王宫安危的指挥使,季芜的心腹之一。
凤歧淡淡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没有多言便往大帐中走去。
路上不乏将士向凤歧抱拳行礼,凤歧一一回应。
到现在,秦营中的将士对自己都还是尊敬的态度,而唯一能影响这一切的人就是季芜。
凤歧眉心拧起,疾行跨入帐中。
一直在这里等候着的青栀见人来了,神情激动,迅速将探听到的秦周情报奉上。
凤歧细细阅过之后,又将它们一一放置在油灯上焚掉。
青烟缕缕,凤歧正欲撩开帐门通风时,熟悉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
季芜怎么在此刻回来?
趁着这个空档,凤歧示意青栀迅速出去,同时凤歧站起身,走出大帐外为青栀掩护。
“岁兰,正是两军交战时,你怎地在此刻回来了,”
凤歧身着一身素衣,长发还未束起,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隐隐的关切,更重要的是她主动喊自己岁兰。
季芜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凤歧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软化下来了,但这是件好事,自己应下来便是。
快步走上前,季芜自然不过的拉过凤歧的手,撩开袖子,查看那杯铁镣擦出的伤痕,“姑姑莫怪,一时情急,未提前与你言明,”
季芜的本意是彻彻底底击溃凤歧扶持凤苟的心思,现在见凤歧亲近的态度,她也乐得将话说的好听一些。
凤歧眸色沉了沉,只淡声道,“无事,”
季芜亦不再多说这件事情,她拉着凤歧进大帐坐下,拿出药膏便要为凤歧擦拭。
凤歧本就体弱,方方面面都是娇养着的,不过是带了一会镣铐,手腕上便红肿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