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柠檬味儿。
    然而缺氧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半分, 她脑子发懵, 急得快要哭出来：“我……不、不会……”
    “怎么接个吻连呼吸也不会了？”晏辞叼着她的下唇轻笑两声, “咱们平时是用鼻子换气的，能记起来吗？”
    “……我、我想起溺水的感觉……”林简懊恼地说，“就老是想着游泳的时候要用嘴呼吸……”
    “没事，咱们慢慢学。”
    晏辞又咬了她一下, 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含糊的黏腻：“说了要教你……哥哥有耐心……”
    “……嗯……”
    林简记着他的话，慢慢地缓过气来，终于能够朦胧地瞧见他的脸。
    原来他在和自己亲吻的时候是这种模样。
    温柔的，脉脉的，又带着几分狂野的侵略性。
    那双眼睛里的情.欲浓重得像未化开的墨，瞳孔深处仿佛盛着嘶吼怒号的旋风，要将人搅进去，碾碎了，再与他融为一体。
    林简感觉自己依稀窥进了他的内心，在里面看见堪称病态的偏执。
    可这个人平日里隐藏得太好，还叫人以为他是春风柔水。
    直到此时，林简才觉得自己离他真的很近。
    比互相拥抱更近，比唇齿相缠更近。
    但……总还想更近一点。
    林简用力地攀住他的肩，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上去，也将他拉下来。
    更近一点。
    她有些急切地主动舔舐晏辞的唇，手中毫无章法，将晏辞的睡衣领口揉得狼狈不堪。
    晏辞第一次没能招架住她，溃败般地后退，偏开脸，俯首在她颈窝喘息。
    “……哥……”林简胸前起伏不定，有些茫然地望着空处，“……哥哥？”
    “嗯。”
    晏辞咬住她的脖子。
    林简忽然想哭：“哥哥。”
    吻得发软的唇舌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上。
    晏辞含住她耳垂，哑声问：“什么？”
    “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林简紧紧抱住他，发誓一般地喃喃重复，“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她想起晚上回家时，晏辞背着时她说的那些话。
    彼时只觉得情之所至，和他说了几句缠绵催泪的浪漫话。
    直到刚刚，她才从晏辞的眼睛里悟出那几句话的真正含义。
    ——晏辞很不安。
    他的思虑总是比任何人都多，不论是拒绝她，还是答应她，他都选得特别艰难。
    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太喜欢。
    太喜欢了，便总是没有安全感。
    晏辞选她，不仅仅是选择谈恋爱。
    他选的是孤注一掷。
    没有软肋的人可以成为铜墙铁壁，可以矢志不移、无坚不摧。
    但是再高大的铜墙铁壁，只要开出一条细小的口，便再也无法严密地遮挡风雨。
    她就是晏辞身上的这条口。
    是晏辞犹豫再三，最终却仍然选择亲手扒开的一条口。
    从此他不再所向披靡。
    他将体会到酸，体会到苦，将非常轻易被她击溃——因为她的离开与抛弃，又或者，只是某一句无心的话。
    别人被击溃之后还能重新缝补，可以找新的替代品。
    晏辞不能。
    他的生命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林简了。
    林简并不担心自己会伤害到晏辞。
    因为她也一样，她的生命中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晏辞。
    只不过她从小便是被守护的那一方，所以面对晏辞时总是肆无忌惮。
    晏辞和她不同，他需要承诺。
    即便他从来不说，但她得给他这样的承诺。
    “……哥……”林简手指探入晏辞发间，摩挲着他尚有些湿润的发根，猫叫似的软声唤，“哥哥……”
    晏辞被她喊得直窜火，表面却还要强装镇定。
    他喉结滚动，隐忍地应道：“嗯。”
    “我……想要……”林简扯住晏辞的腰带，说话时带着灼热的气息，声音微微颤抖，“行、行吗？”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