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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唇间,示意春桃噤声。
春桃慌忙闭了口,但还是将嘴翘得老高,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
姝娘将小被往上拉了拉,盯着两个孩子的睡颜,眸光如春水般柔和,可想起方才的事,她的神色又陡然黯淡下去。她不知道沈重樾到底有没有在镇南侯府的祠堂说过那话,但看沈老夫人言之凿凿,并不像是说谎。
可沈重樾为何要那么做呢?
难道他根本不愿承认这两个孩子……
这个念头在姝娘脑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便被她甩了出去。
她的夫君,她再了解不过,沈重樾并非那样的人,打她来到京城,他便一直在努力保护她和孩子。
他那么做,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汪嬷嬷将姝娘这副失落黯淡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她随意寻了个由头,默默将春桃、风荷和屋内一众婢女都遣了出去。
“夫人。”待人都走后,汪嬷嬷凑近姝娘低声道,“这镇南侯府的事奴婢也不好置喙,可是将军自小便是由我带着的,我最了解他的性子不过,他会说出那种话,或是与老夫人闹不快,说出的气话也不一定。”
姝娘抬眸看向汪嬷嬷,有一个疑问已在她心底藏了很久了,今日有机会,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嬷嬷,将军与沈老夫人的关系为何如此得……”
汪嬷嬷闻言长叹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将军之所以与沈老夫人不亲,想是将军当年进府得晚,又是谣言纷纷的,再加上那时世子也过世不久,老夫人心存芥蒂,才会对将军亲近不起来吧。”
进府得晚?谣言?世子?
姝娘听得云里雾里,沈重樾不该就是世子吗?为何前头还有个过世的世子,难道沈重樾曾经有个哥哥,还有进府得晚,他并非一开始就住在镇南侯府的?
汪嬷嬷似乎看出姝娘的疑问,她一拍脑袋道:“呀,老奴都忘了,过了十来年了,这些事儿早已没什么人记得了。”
她沉默了一瞬,面露感慨,想是在回忆过往,好一会儿,才娓娓道:“将军并非从小住在镇南侯府,而是在八岁的时候被老侯爷领回来的,彼时将军伤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情前后原委复杂,姝娘静静地听着,越听心下越吃惊,这些事都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她原以为老镇南侯膝下只沈重樾一个孩子,他自小便封了世子,后来名正言顺地承袭了镇南侯之位。可没想到原来沈重樾的身世居然这般坎坷波折。
“所以,将军是老侯爷的私生子了?”姝娘问道。
“应当是吧。”汪嬷嬷道,“虽说老侯爷从未亲口承认过,始终对外称将军是他的养子,但因将军乍看之下与过世的世子眉眼间有那么几分想像,外头一直以来都是将将军视为老侯爷的亲子。”
姝娘缓缓垂眸,秀眉微蹙,听了汪嬷嬷讲的这番话,总觉得其中有几分怪异,至于具体哪里怪异,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不管感情好不好,寻常祖母甚至于□□母,对自家的血脉都是很看重的,可方才看沈老夫人的眼神态度,不管是对敏言还是敏瑜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亲人的疼爱与在乎,甚至对他们姓什么都无所谓,仿佛是外人一般。
外人……
甚至有个荒唐却又很契合的念头自姝娘脑中闪过。
老镇南侯既是从未承认过,那沈重樾会不会真的不是镇南侯府的人!
60. 满月宴 带着一身奶香气上朝
这个想法只在姝娘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便被她给否了。
怎么可能呢!子嗣血脉是大事, 容不得一点混淆,若沈重樾真的不是镇南侯府的人,又怎么会承袭镇南侯之位。
见姝娘沉默思量, 汪嬷嬷斟酌了半晌道:“有一事,老奴在心中藏了快十年了, 当时无能为力, 一直觉得对不起将军。夫人如今是将军最在意的人, 老奴想来这事儿也该让夫人知晓。”
汪嬷嬷的神情认真严肃,似乎并不是什么随便的小事儿,姝娘直了直背脊, 正色道:“嬷嬷但说无妨。”
“夫人既然知道了将军是老侯爷的私生子,那自然也清楚他并非侯爷夫人所生。”汪嬷嬷缓缓道,“自己的孩子方才过世不久,又来了一个与自己的孩子生得那般像的男孩,将军刚进府时,神志不清的侯爷夫人错认了人,的确对将军疼爱有加,可到后头,她的病逐渐痊愈, 便也变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