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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应该高考之后,立刻就该回来找你、和你说清楚?
如果有标准答案,那一定是如此了。
只是很难解释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一旦有这种想法,实在会纠结得不得了。
大概是因为什么都怕也什么都担心吧?瞻前顾后,于是畏手畏脚。
对不起,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不是又逃避了?
然而,那段时间里,我又总会觉得,你大概早就把我甩在脑后了——这么一想虽然也会有些伤心,但却又隐隐希望确实是如此。
因为这样的话,至少,我想,你就不会太难受了。
但在市图书馆的油画展厅里,你和我说,这个说法从头到尾都无法成立。
可惜,我那个时候大概默然发着愣,且并未作答。
因为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或神情,去迎接你那些字句都撞进我心里的回应。
但确也满心充斥着欢喜。
有一个声音着我心中叫嚣个不停——「我很幸运,我很荣幸。」
也很开心。
大抵你如朗月,我是凡人。
而我只想拥你入怀。
我便陡然想起那些夏天,蝉鸣像心跳,款款清风吹拂,抚过那些不知所谓的心事。
四中,窗边的座位,我们的座位,也确实是个风水蛮不错的地方——
你坐在我右手边,桌面上贴了好多好多的便签。
今天要完成的事情,这周要完成的事情,这学期的重要事项;诸如此类,井井有条。
桌子靠过道的角上,那个可收缩的白色大书立,高一下学期的时候买来的,一直用到快要高考。
你把课本和习题册按照书脊颜色,再从高到矮摆放整齐,收进书立;于是我当时笃定,我们丁老师,大概是有点强迫症的。
桌肚里是吃的和用的,分门别类,整齐划一;还有一叠又一叠的满分试卷。
当时年级里有人说,如果谁暗恋你,那便死磕数学和物理就好了;等坐上理科榜前几的宝座,就能一同成为老徐和老王青睐的例卷大神,试卷被传递、被复印,再被一起裱在年纪公示的玻璃窗上。
或许名字也会贴在一起。
运气好或被丘比特眷顾的话,还可以切磋切磋……如此云云。
这么想来,当时的大家,大概真的都很幼稚。
但我依然要再幼稚地添加几句——其实那个时候,我大概是知道的,每次放榜,你一点儿也不关心这次谁考了第二。
你甚至会在我的排名周围,辐射出去分析状况,却不关心谁排在你的正下方,被你拉了几分。
所以我当时……确实在心里暗爽了好一阵子。
除此之外……
作为丁老师尽职尽责的五好同桌,同时我也知道,如果时间充裕,比起三楼的自助餐,你更倾向于去二楼点餐;喜欢那家素食主义的沙拉,喜欢地方风味的炒年糕。
进了超市直奔冰柜或热腾腾的保温箱,喜欢菠萝啤和芒果糕。
喜欢桃子味道的苏打水。
不爱喝罐装的酸奶。
便签贴会直接去超市买,一般会选浅色系。
晚自习前从寝室晃回教室,喜欢走艺术楼外的那条路,我猜是因为那边不太晒。
假若碰上雨天,那就横穿体育馆。
有时候下午最后一节课放晚了,你要不就干脆面包对付,食堂都不去;我那时总想和你说,这样真的不好,对身体不好,对胃不好,对脑子也不好,反正哪哪都不好。
后来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在体锻课跑圈,你上一秒还挺正常的,下一秒人就坠下去了。
当时真的把我吓得够呛。
暂不再扯开去了——此处请允许我再说回先前的爱情命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高中作文竞赛的时候,我有一篇文章拿了奖。
就是挂在四中大橱窗里的那篇。
我在里面说,「我以为的爱情大致可分为两种模式,第一眼就沦陷,或是情感随着时间循序增长」。
只是,现在却突然觉得,这些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因为所有的结果都是情感的溃堤,而所有的终点……
都是你,丁林风。
我这才忽觉,先前种种有关「爱情」的预设,在遇见你后,都要尽数推翻。
什么预设?「爱情」哪里会需要这么框框板板的预设或规定。
只要是你,丁林风,我觉得,只要是你——
就都是我的答案,与我的「爱情」。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答案。
近来夜晚,风里夏天的味道淡了许多,似乎连带着蝉声也变得稀疏。
夏天大概快结束了,等浸染着暑气的时间从指尖溜过,它就会离开。
每个夏天都会离开;但我们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