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顿住，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这厮总能在不经意间，触动她的心弦。
    良久，江檀才喃喃地道：“这样的话，你多吃亏啊……”
    正僵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时，楼上有人下楼了，许弈颇是无奈地说：“先开门吧。”
    愣愣地拿着钥匙打开门，楼上那对五旬的教授夫妻走下楼散步，江檀和许律师朝他们二人笑了笑。
    邻居打量了他们二人，教授阿姨先开口道：“江檀，刚下班哪？”
    江檀回道：“嗯，刚下班。”
    他们走到了这个平台，停下了脚步，阿姨又问了问：“你们俩现在是结婚了吧？”
    江檀一激灵，感觉身体过了一轮微弱的电流。
    “还没有……”许弈率先否认。
    “哦。”阿姨不死心地又说了句，“那你们先谈着也挺好，不着急。”
    江檀：“嗯，我们正在谈……”
    许弈：……
    门打开了，许弈愣在门外，江檀一把将他拉进了家中：“你还发什么愣啊，不想进来了？”
    “不是……”他有些惊讶，“你会这样回应，我有些始料未及，或者说，受宠若惊。”
    真能装……
    “你怎么受宠若惊了？”
    “刚才你不是说自由么……”
    懒得跟他墨迹，看着花架上盛开的鲜花：“我宣布，我们就是在谈恋爱，就是男女朋友关系，我喜欢你，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她转过了身，清亮的眸子看向他：“我不擅长搞什么暧昧，也可能分不清喜欢、爱和性的区别，但是我现在就只想跟你在一起……”
    “许弈，你要不要正式做我男朋友？”
    许弈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阳台见证过许多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她一直占据主动。
    虽然说他更希望是自己主动一些，但是心中也不知是自己在纠结，还是对她感情的考验，也许现在这一刻，分这么清亦没有必要。
    “傻瓜……”他把江檀抱在怀里，正要说话时，一声电话响起。
    许弈拿出电话，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提示，脸色为之一变。
    江檀也有些奇怪，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爸爸”，只觉得不大妙。
    许弈接通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是父亲助理，他听着对方的话语，只简单地嗯唔了几声，然后说：“我尽快赶过去。”
    挂掉电话，许弈只深深地看了江檀一眼，有些疲惫似地说：“我爸住院了。”
    “……”
    “下午工作时晕倒，送进医院做了检查，发现脑部有一个肿瘤……需要马上动手术。”
    “不要紧吧？”江檀有些慌乱。
    “助理说手术成功率是比较高的，应该没事。”他仿佛很冷静，也可能在克制着冷静。
    被这件事一打扰，许弈也顾不上感情的事，只一边查机票信息一边说道：“现在才七点多，我得飞过去看看老爷子，要签一堆字。”
    随后他马上推开门，走到了对面。
    江檀也跟在他的身后，陪他进了屋子。
    他迅速地收拾了两身衣服，拿好了证件，就要出发。
    江檀说道：“我送你吧。”
    “不了，你工作了一天，开去机场还得开回来。我叫辆车，简单又方便。”他拎着行李就要出去。
    江檀有些手足无措，跟着他来到了门外，他停下来，抱着她深深地吻了她。
    “等我回来。”
    ……
    好好的表白呢，居然就被这件意外的事情打乱了……许弈刚才想说什么啊，不会又要拒绝他吧。
    江檀有些郁闷，对于他家里的事，她知之不多，但是许弈也几乎不提。
    *
    昨夜一宿没睡好，一大早，江檀就打电话问爸爸江兴杰：“爸，你今天会在学校上课吗？”
    “会，下午有四节课。”
    “那我早点下班去找你吧。”
    江兴杰有些惊讶。
    这是这些年来，女儿头一回这么主动地要等他下课。
    ……
    第36章
    早早下班，江檀来到法学院的教学楼下，远远望过去，楼房的外部看起来灰扑扑的，一晃十余年，人会长大老去，楼房也难免变旧。
    下课铃声响起，莘莘学子蜂拥而出。
    一楼梯形教室外面一片萋萋草地上，江檀难得地着了一身浅色的裙装，安静地站立着，清新而淡雅，令不少同学看向草地，互相问她是谁。
    江兴杰走出梯形教室，一眼就看到了江檀。
    “爸。”
    “嗯，等很久了？”
    “才刚来一会儿。”
    旁边的同学在悉悉索索地讨论：“这是老师的女儿？好漂亮呀！”
    江兴杰虽然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过来，但是自从她渐渐长大后，几乎就再也没有来他上课的地方找他，便知晓必然是女儿遇到了什么困境。
    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即将夜幕降临，江兴杰便道：“先去吃饭吧。”
    江檀点点头。
    这还是自从女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