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教子。
    可是架不住儿子喜欢，整天两颗眼睛都快黏在明家女儿身上。
    顾言深的爷爷隐居多年，这些年早就像普通老头一样成天钓鱼下棋，不清楚明桑之前的事情，只知道是个长相颇美，家里条件也好的女孩子，大为开心。
    顾父无奈：“明家是做实业突然发家的，只怕家学比不上咱们顾家深厚。”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顾老爷子不开心了，“顾家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难不成你说老头子我家学不好？”
    “父亲，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顾父解释，“明家女儿被娇宠惯了，之前和很多男人有关，只怕不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女儿就应该被宠着！”老爷子捋了捋胡须，道，“是老爷子我和你母亲福薄，没生下个女儿，不然我也宠着她，把全天下好男人都带来给她挑。”
    “......”顾父不再言语。
    近年来顾家蒸蒸日上，在顾言深管理下，反倒显出比他当年还要繁花着锦的盛况来。顾父看着顾言深，是真的为他骄傲。
    顾父看着自家儿子和明家女儿腻歪的样子，想起当时和顾母的初见。
    顾母不是名门闺秀，心地善良，一朝怀孕，没有仗着这个儿子要挟名誉地位，而是一人生下，独自抚养。后来老爷子知道顾家一脉有遗孤，气得让他跪了一天，带着人亲自去接顾言深回来。
    顾言深回来的那天，顾父看见他那双眼睛，和他母亲一模一样。
    只是他母亲的眼光永远是温柔的，可顾言深的眼神，很冷很冷。
    他很快发现了顾言深极其聪慧，于是想把他往顾家继承人的方向培养。
    这么多年，顾言深在风刀霜剑的环境下长大，身边的尔虞我诈，蠢蠢欲动，他年纪轻轻，已经在学着去不动声色地伏击。
    顾言深看向明桑的眼神，顾父看在眼里，心里透亮。那是看到救赎的眼神。
    顾父时常问自己。
    如果当时他早知道顾母怀孕，会不会娶她？
    如果当时没有那个荒唐的夜晚，顾母会不会最后由于郁郁寡欢而生病去世？
    两个答案截然分明。顾父缓缓饮了一口酒，看了看手机上顾氏股票的涨势，然后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罢了，他喜欢谁，就让他和谁在一起吧。
    他其实，真的很想对这个失散回归的儿子说：
    我很抱歉，但我也真的为你骄傲。
    *
    明桑坐在梳妆镜前，造型师在她身后细致地帮她拢着头发。
    本来，明母兴致勃勃地要帮明桑找婚礼的化妆师，明桑想了想，还是不敢苟同母亲的品位，拿着手机沉默着，顾言深刚洗完澡出来，乌黑刘海贴在额头上，细碎的水滴向下掉落，眼睛湿漉漉的。
    明桑见他只围了一条浴巾，线条坚毅挺拔的身材露出，人鱼线明显，蜿蜒进浴巾里，消失不见。
    顾言深随意地用暗金织线的毛巾擦了擦头发：“我来找。”
    明母听到顾言深低沉的声音传来，欣喜极了，连说着：“也好也好。”生怕打扰未婚夫妻的夜生活，匆忙挂了电话。
    她听说女儿这么快就结婚，开心得不得了，既然如此，别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于是快递了一堆阿胶燕窝叶酸补剂之类的东西，还买了很多验孕棒给明桑。明桑下午接到快递，看着一箱子琳琅满目的备孕物品，一头黑线。
    顾言深披了浴袍，矜贵中带着一丝慵懒，V字形的领口下面是坚毅的线条，有未擦干净的水滴滑落。
    “你把衣服穿好啦。”明桑的视线顺着水滴滑进顾言深的领口里面，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正色眯眯地盯着顾言深看，赶紧移开目光。
    顾言深却靠近，还有些潮湿的身体贴着明桑的，惹得她一阵激灵：“言深......”
    “桑桑喜欢什么样的婚纱？”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背上轻抚，“桑桑的脊背很好看，婚纱要背后镂空设计吗？”气息一阵阵吐在明桑最娇嫩脆弱的脖颈处，手掌已经慢慢来到了她的腰，“桑桑的腰好美......穿鱼尾肯定好看。”
    明桑哪里还顾得上去思考什么样的婚纱款式适合自己，全心全意跟着顾言深火热的气息，在一寸一寸的呼吸中逐渐沉迷。
    想到这里，明桑的脸微红。今天刚刚穿上婚纱，明桑就知道自己身材的某一处优点都被顾言深悉心掌握，这幅雪白的婚纱穿上，镜子里的女人娇美到连自己都快认不出。
    杜宛宛兴高采烈地走进来要参谋妆容，见梳妆镜里一副美人含娇、目光带水的样子，惊喜道：“这是什么牌子色号的腮红？好好看好自然啊。”
    化妆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腮红盒子，是她失忆了吗？她好像记得，还没有到上腮红这一步啊。
    明桑的头发正被造型师细致地拢在手中打理着，她无法转头，在镜子里白了杜宛宛一眼。
    杜宛宛没看见，她的目光已经被梳妆台边上放着的钻石项链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