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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的咒术师能隐约感觉到周围仿佛无处不在的非人之物的视线。那是什么,使魔?
这也很像堡垒呢。
无论如何,他要找的人在这里。
但是该怎么让诺德给他开门呢?白发的青年再次徒劳地敲了敲那扇沉重的门。
明明看到他了却无视是不是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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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一件非常小的事。
五条悟摆弄着手指间的石头方块。
特级咒物——狱门疆,现在在他的手里。
名为羂索的咒术师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狱门疆的支配权,但那也在那家伙被地毯式搜查地从日本海上的小岛上找出来之后结束了——现在的狱门疆, 是完完全全的无主之物。
未知的力量研究透彻更易于掌控——当然要选择可信的合作伙伴, 最强咒术师理直气壮地拒绝了九十九由基的参与, 因此得到了对方抱怨的短信轰炸。
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了, 先是拿些小动物做了尝试。作为狱门疆的所有者控制它并不困难, 封印的启动条件是封印对象原地不动经过一分钟的时间, 解封更是随意, 随时都可以做到。
然后,下一步,理应验证它用于封印“人”的效果。
“这个虽然不怎么难但也有点微妙呢,”五条悟难得认真地想了想,“和我相关的人最近都被看得很严,消失了绝对会被知道,涉及特级咒物不愧是不能在路边随便找一个诅咒师。”
“悟还想过随便找啊。”他的男朋友轻笑着感叹。
“姑且想过啦。”
“可以对我试试?”诺德随意地说着。
“……哇,相当若无其事地说出来了呢。”
“怎么了?”诺德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然后又笑了笑,“虽然我不是咒术师,但是作用效果还是可以转告的。啊,还是说悟想做些别的事情?”
说着,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好像真的完全没当回事。
“那我试试看。”完全不矫情的最强咒术师就这么答应了。
然后现在,他得到了一个狱门疆,里面装着他的魔法师男朋友。
明明只是可以拿在手里那么大的小方块,真是不可思议。
那么……在狱门疆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幻境?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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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五条悟之前的设想是什么样的,总之没有“根本就见不到人”这一条。
所以这是法师塔吗?他记得诺德曾经对塔有些在意。
幻想作品里虽然经常有描写,没想到真的会住在塔里啊。
六眼不是透视眼,五条悟只是单纯地能看到更多的信息,比如说两三堵墙之后的房间,但是再多的也会受影响,所以他现在只是能知道这座塔里有人在,其他的就不行了。
“喂——我要冻死了!”五条悟没诚意地站在门口大喊。
他的声音在旷野里回响。
完全没有反应。
冷酷无情,呜哇。
倒也不是不能暴力突破,这世界上没有一个茈轰不开的东西,不行就两个。但初次见面就破门而入总归不太好,五条悟颇为靠谱地想着。
他打算在附近转一转。
本来是这么想的。而五条悟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步行——向着远处的村庄,用无下限跨越两千米距离,接着他又想起来,停下来掏出手机记录目前的信息。
他并没有被封印,但看来既然他进入了狱门疆,在这个世界他的咒力就无法恢复——这部分和诺德之前提过的一样。另外,消耗也很快。不过身为狱门疆的拥有者,看来他也能隔绝这种影响……
然后再对着电池电量骤降,在几十秒后关机的手机咂舌。
这倒未必是狱门疆的影响,可能单纯只是——被冻的。
接着,六眼的咒术师有所预感地回头。
高塔的门打开了。
两千米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足够遥远的距离,因此法师塔的主人大概认为他离开了——是诺德,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魔法师走出来,带着一种冷淡的警惕打量着四周。
那的确是诺德,一个成年人往往不会在十年的时间里有本质的变化,顶多是气质有些不同,性格有些不同,五条悟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男朋友。
但也有些不一样。
年轻的魔法师穿得很单薄,但也很讲究,贴身的衬衫熨得平整,宝石的扣子扣到最上一颗,款式类似马甲的皮革衣服上刻着暗纹,再是一件长长的黑袍,只有法师袍的下摆稍微露出点动物毛皮,毛绒绒的边在靴子边上摆动,还稍微显出与季节相近的气息来。
就算真的无所谓温度也没必要穿这么少吧,看起来会很冷嘛。五条悟理所当然地想。
而且,没有表情啊。
诺德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也许带着些笑意和他说话,或是微微皱眉,那些就是最明显的表情了。但是表情不明显和没有表情还是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像是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有必要表达情绪。
年轻的魔法师在查看他的足迹,好像那是什么谜题。
现在忽然出现的话会让诺德吓一跳吗?
也许下次,五条悟想。
耐心是很重要的品质,他的耐心不太充足,不过一点点的话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