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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间并不适合战斗,他对敌人的仁慈反而害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千手宗家的两名年轻少主骁勇善战,势如破竹未来可期,可实际上柱间的手足不只有扉间一个,还有板间与瓦间。
瓦间死的早,年仅三岁的他被这个急躁的时代推上无情战场。
在那之前瓦间就连基本的暗器都难以握稳,别说杀人,保护自己都成问题。
柱间甚至还是好几日后从任务回来才从父亲口中得知瓦间的死讯。
那也是第一次柱间对父亲發出质疑。
[「连年战争中,除了製造无谓的牺牲和死亡还有什麽?」]
当时千手佛间严厉斥责他:身为一名忍者,身为战士,亡于战场是死得其所,这是应该骄傲的事。
他们这麽拼命,就是为了让战争彻底终结,使下一代子嗣能过平和的生活。
柱间抵紧牙槽,无声的流下不甘的眼泪。
可瓦间还是孩子啊。
他连长大的机会也没有。
这世间还有那麽多瓦间没有看过的风景:流光艳潋的无垠银河、广阔辽原上的星与月、黎明将至的暧昧天色,以及他曾为了哄骗孩子在可怕轰炸声中睡去时编织的桃园乡。
战争的无常剥夺走人们身边一样样珍视的事物。他们只能去适应生活,因为生活并不会为了屈就一己之念而改变。
柱间却在此刻忽然瞭然,其实根本没有彻底适应这种事的一天。
──适应只是为了活得更心安理得的藉口。
几年下来柱间越發沉稳,已经不会因为手足至亲的死亡软弱流泪。
然而渴望战争消失的念头不仅没有消失,甚至越發强烈。
比起瓦间与板间的死,他的父亲注视着的是更加遥远的事物。
那是现在的自己无法预见的。
柱间将手中的花束摆放到板间下葬的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与宇智波一族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
虽是千手主动發动的袭击,双方却都没讨到好处。
同盟的羽衣一族叛变了,消息走漏后给了宇智波一族防范应对的时间。
他们毁了宇智波大半的粮仓,而宇智波杀害了他的一名兄弟并掳走千手多数的医忍。
柱间从前线收到消息,退回后线时已剩满目疮痍。
少女立于一片废墟残骸,正在治疗一个个还能抢救的伤患。
即使遭遇宇智波的攻击,她仍担起了责任,有秩序的指挥着剩馀的人员处理场面。
她的伤不比其他人少,右臂上的大面积烫伤看的人触目惊心。
柱间忽然想起初见时樱的模样。
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眉眼沉静、目光清濯,丝毫没有青葱岁月独有的青涩稚嫩。
以致于他总忍不住怀疑她是否真如外貌一样不过十六七岁。
今日再于街上相逢,春野一改当时战场上的狼狈疲倦,正坐在丸子铺前慵懒打盹。
就和小林同他报告的一样,少女似乎特别锺爱这间店的红豆汤与三色丸,风吹雨打也阻止不了她每日光顾的行径。
他停下来朝她打了招呼,春野樱也挥了挥手回应他。
莫约是没想过柱间会直接过来坐到她的对面,春野樱一连愣了好几秒,直到少年开口。
「之前就想问了。你衣服背后的图腾,那是春野的族徽吗?」
她点点头。
「白色,象徵纯淨、洗炼;圆,象徵圆满、平衡。想要绘出如此完好的圆,唯有经历过岁月打磨才能做到。」
想不到竟是一个非族人更懂自己家徽的意涵,春野樱露出微笑。
「大部分人都认为春野的家徽很单调无趣。」
「每一个家徽都代表了一族的荣耀。就像每个人的名字都有着来自父辈的期待一样。」
「取名为柱间,是因为期许你做个能撑住大梁的人吧。」
「这倒不是。」说到这个,柱间苦笑,「柱、扉、板、瓦。父亲懒得想,便用当时第一眼看见的东西给我们取了名。其实取得很随意,没你说的这麽伟大……」
「但这是真的喔。柱间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可靠。」
少女朝他眨了眨眼:「心情不好的话就吃一点甜食吧──给,丸子分你一串?」
「……谢谢。」
柱间接过丸子,忍不住感到挫败来。
看来他的伪装做的并不好。
在痛失手足后想立刻打起精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在她身上看见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可能性。
樱不受这些莫须有的框架束缚,包括家族的荣耀、必要的使命,甚至是无法说出「姓氏」的规定……
(如果是樱小姐的话,能解答我的困惑吗?)
「樱小姐,你认为战争真的有彻底结束的一天吗?」
每一场仗结束,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