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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长安的手指。
项长安眼里的愠怒之色渐浓。
纪濯昆忽然拉住了虞蕉酿,他问:“一定要出去吗?”
“让我再试试吧。”虞蕉酿的语气难得带了丝哀求。
“好。”
纪濯昆看向项长安:“我和她出去,你们关上门。”
“疯了吧你。”项长安骂他。
纪濯昆挪开了项长安挡住门的手,护着虞蕉酿走出驾驶室。
身后,项长安没有关门,他紧紧地盯着那二人的身影。
心说,先给你们留个门,万一等下真出事,等你们跑回来,我再骂死你们两个不要命的。
虞蕉酿没有走远,她看向第一节 车厢最近的那块玻璃。
深深吸了一口气,虞蕉酿对准玻璃的左上角,将安全锤的尖端砸了上去。
极轻极轻地一声“咔嚓”声,自尖端砸中的地方起,有蛛网般的裂纹裂开。
虞蕉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猜对了!
列车真的需要从内部突破。
之前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那时车门是关着的。
现在车门开了,不仅车内的人失去了车门的庇护,列车内部也同样失去了坚不可摧的外壳的庇护。
“玻璃碎了!”虞蕉酿回头,激动地对纪濯昆说。
纪濯昆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光已经瞥到了缓缓移动的车门。
列车又一次听见了虞蕉酿的话。
它正关闭车门。
第十六章
“车门不能关!”
虞蕉酿眼疾手快地在玻璃的其他位置凿下去,那块玻璃哗啦一声裂开,碎片纷纷扬扬地跌落到列车外。
她再次敲击在余下的碎裂处,整块玻璃终于完整地破开。
虞蕉酿急声说:“车门要是关了,玻璃又会敲不开。”
列车内幸存的乘客会再次进入缺氧状态,他们本就已经因为车门开启虚弱至极,若是再没有了氧气,怕是凶多吉少。
她忙冲到车门处,然后被纪濯昆一把拽到了身后。
纪濯昆提起之前找到的灭火器瓶子放在车门之间,两扇门徐徐贴近,向坚硬的红色瓶身靠拢。
项长安和岳澄天从驾驶室里走出来,试图帮纪濯昆撑开车门。
三人站在列车门前,将车门往闭合的反方向推。
虞蕉酿左右看看,想要找到更多可以挡住车门的坚实物品。
可她一动,列车忽然歪倒向一旁。
“项长安!”
虞蕉酿摔倒在了玻璃上,耳边是岳澄天的暴喝。
她眉心一跳,恐惧袭上心头。
岳澄天的声音里满是惊慌。
项长安因为刚才列车的那一倾斜,整个身子掉到了列车外,幸好他反应还算快,在掉下去前拽住了车门口的车厢底。
纪濯昆立刻拉住他的手腕,项长安的重量将他拖倒在地,岳澄天赶紧帮忙拉住。
纪濯昆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暴起,整个人崩成了一根紧紧的弦。
他没有再腾出一只手稳住自己,两手死死地拽着项长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死人了。
项长安大约知道这种状况该如何自救,他没有剧烈地挣扎给纪濯昆增加反力,没有被拽住的那只手努力举高,撑在列车底部将自己向车厢内送。
一寸、一寸。
项长安在一寸寸地接近车厢。
虞蕉酿脚抵在车门的转角处,伏地拖住纪濯昆的手腕,用尽全力将他向后拉。
此时若是车门打开,他们三个一个都活不了,全部都会被甩下去。
可车门却在缓缓地关闭。
灭火器瓶子被车门挤得变形、松垮,忽地跌出了车外。
虞蕉酿听到项长安一声闷哼,那瓶子大约砸到了他。
没了瓶子支撑车门,车门逐渐靠近纪濯昆贴在车厢地面上的手腕。
空隙已经窄到容不下一个人侧身进入。
虞蕉酿咬牙,拼命将车门向后推,车门压着她的手掌,紧紧地贴在纪濯昆的手腕。
这种感觉好像有一个巨轮从手上碾压过,虞蕉酿疼得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车厢外,项长安已经快要接近车厢了,他那只没有被拽住的手忽然摸到了车门。
车门只有窄窄的一道缝隙。
摸到车门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无力地垂在了空中。
“纪濯昆。”
项长安的嗓门还是那样大大的,尽管被列车行驶时的风声吹得破碎不堪,但几乎能想象到他说话时的样子。
一定是瞪着眼皱着眉,表情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仿佛随时能暴起和人干上一架。
“给老子放手。”项长安说。
拽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依然力量十足,有血从手指尖滑下,急促地流到了项长安的手臂上,越流越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