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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滕九前些日子的敷衍便也有迹可循起来。
眼见着齐越在那里陷入沉思,滕九只是笑笑,她知道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点破太多。
齐越只有两个疑惑:“那些记载……”
倘若无支祁真杀了那么多人,他不觉得滕九会喜欢上他。
“徒见表象。”
滕九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测,而齐越的另一个问题是:“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暴雨一日胜过一日,时时往窗外望去都是一片昏暗,这雨若是始终不停,大洪大灾又会卷土重来。
滕九难得沉默。
倒是无支祁淡定回答:“我重新回到淮河之下的那一日,这雨便会停下。”
传言里,无支祁被封印在淮河之下。
齐越心想,近日异常果是因此。而从无支祁与滕九的态度来看,他们不会让这雨无休止地下下去,不管代价有多大。
难得忧国忧民的齐越松了口气,最辛辣的问题已经开诚布公,接下来反倒能像真正的朋友一样谈些风花雪月,找些乐子。
无支祁不知为何,中间突然说有事要离开一趟,让他们等他回来。齐越不算太了解无支祁,所以不觉得奇怪,滕九却难免心中有些记挂这事,就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齐越无奈:“……滕局,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滕九随意应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抬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齐越也不恼,反而因为能看到滕九这样而觉得有趣:“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带无支祁和我一起吃饭?总归不会是真的想将你的丈夫介绍给我认识吧。”
他们其实不算真正的朋友,只是同事而已,当然,或许算是关系稍微亲近一些的同事,可也没到要特意向他介绍家属的地步。
滕九微微笑,道:“他想见见我的朋友,但我实在没有几个朋友。”
她曾经交过许多朋友,后来他们都陆续去世了,再后来,她便不怎么交朋友了。硕果仅存的几个,也被她慢慢送走,现下只有些关系还算亲近的同事。
但同事和朋友,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齐越愣了愣,他本以为滕九有求于他。
滕九笑了一声,似乎是笑齐越好骗:“这是缘由之一,我之所以找你,确是因为有求于你。”
齐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道:“你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滕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很悠远,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无支祁不能离开淮河太久,他身上妖力过盛,若久无封印,会引起淮河洪涝。”
她说这话时看起来那么客观,以至于齐越差点以为她在公事公办地聊案件,可下一秒,他便知道他错了。
滕九道:“大多数时候,在封印的作用下,他都在沉眠。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世间的仙力,妖力,一切非自然的力量都在减弱。当减弱的平衡被破坏时,他就会醒来。那时候,他会在人间走一走,看一看,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他会在引起洪涝之前回到淮河之下,任由自己被重新封印。”
她说着这话,眼里似乎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莹润水光,可齐越再仔细去看,却又变成店里灯光在她眼中反射出的光点。
滕九顿了顿,道:“或许有一天,我会比他先走一步,如果那时你还活着,劳烦你帮我照顾他一些。他空长了这些岁数,大多数时候却都被封印着,其实对这人间很不熟悉。”
齐越怔住了。
他惯来是不用担心寿数的人,所以即使听了滕九和无支祁的经历,也没将那长年累月的分离太放在心上。可滕九这么一说,他往深里一想,才突然意识到五百年是个什么概念,那几乎超过了他寿数的一半。
这份爱情里,等待与错过是永远的主旋律。滕九在无止境地等待无支祁,无支祁则在不停错过滕九的生活。他们都心有遗憾。
齐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无支祁便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小束玫瑰。原来方才他看见有情侣一同进来,女孩手上还抱着花,便想为滕九也买一束。他知道自己时间有限,于是想到的事都要立马去做,以免最后遗漏。
滕九收到花,轻而易举地便被逗出一个笑容。
齐越看着他们全身心投入此刻欢愉的模样,最终选择将那些煞风景的叹息吞回去,只配合着炒热气氛。
酒喝到最后,滕九有些红了眼睛,她对两人说要去洗手间一趟,齐越猜,她是要去整理情绪的。
毕竟滕九从不掉眼泪。
无支祁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远了,好半晌才回过头来。
因着滕九方才的话,齐越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纠结如何开口,没想到无支祁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不算她的朋友。”
嗯?
齐越抬头。
无支祁笑道:“你不知道她挑食,和她观点也颇有不同,说话总是在惹她生气,偏偏自己还没意识到。你们没有看上去那么熟悉,想来只是一起工作的同事。”
齐越无法反驳。
无支祁道:“我想见她的朋友,是想知道,我不在的时候,都有什么样的人陪她,能不能让她不那么孤独。现在我知道了,她害怕交朋友,也没有什么朋友。”
齐越很难把害怕这个词和滕九联系起来,可他又忍不住被无支祁说服。
无支祁对齐越道:“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他看起来很郑重,以至于齐越都忍不住认真起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无支祁笑道:“不是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