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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娆亦一手撑墙,一跃了下去,冷声道:“司姻神君。”
“姑娘,我已多了许多遍,我真不知——”福禄瞧她又提这茬,忙解释着。
“我在叫他。”纪娆执着折子指向萧寒。
他的身子明显顿了顿,双手轻蜷了蜷。
萧寒未动,福禄却先慌了,直道:“你你怎敢只指着殿下,他他才不是什么……什么神君!”
“福禄,你退下罢。”萧寒沉着声,缓缓的下了令。
福禄不敢违抗,只得躬着身子退下了。
“是我。”他应了,经了昨日之事,心下总不由得会生出一股愧感。他原便要向她坦诚的,只一时间却开不了口,如今她既知晓了,便也无甚好分辨的,反觉着松了口气。
纪娆两大步绕至他身前,忽冷笑道:“你竟这般爽快便认了。”
萧寒轻垂着墨眸,神色黯淡道:“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纪娆轻点着手中的折子,沉默良久,才道:“神君如今为东宫太子殿下,我既不敢杀也不敢刮。还是那句话,送我回灵孚山去。”
他剑眉微蹙起,只轻抬眼望向纪娆,眼眸中含着一丝颓丧,“姑娘若——”
姑娘若不肯与二殿下身心相合,是回不去的。
话已至嘴边,此时他却再难言出口,甚至觉出几分不堪,只转道:“若不能了结与单子柯的姻缘,便回不去。”
她冷哼了一声,逼近了他些,“若没有别的法子,也不用回了,”顿了顿又靠近了几分,远远的瞧上去似是贴着他耳际,“只在那之前——我定先杀了你。”
她言语狠戾,表情却是淡淡的,似是在向他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或单子柯,只有一方先与真心相爱之人结合了,便可破那姻缘了。”
“当真?”纪娆先声问道。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下颌向她手中的折子抬了抬,“姑娘既与那宁府公子青梅竹马,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纪娆狐疑的往手中瞧了瞧,拿起折子在萧寒面前晃了晃,“当真如此简单?”
萧寒轻抚了抚琼鼻,轻声道:“只那凡人,恐须承受些天谴。”
纪娆猛的抬眼看向他,“殿下好狠的心啊。”
“总是该有人作出些牺牲的。”他凛然道。
她将折子换至另一支手,空出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语气中添了几分笑意,“太子便来作点牺牲罢。”
萧寒斜睨了她一眼,瞧不出她是玩笑还是当真,只伸手往她额上戳开,“本宫体弱,遭不得天谴的。”说罢便依然板正着身子走了。
纪娆未拦着,轻挑了挑眉憋着嘴瞅着他离去的方向,见清冽的月光下他的墨丝愈发乌黑起来。怔了良久,垂眸望向手中的折子,翻墙而出。
*
三日后
一所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里,一个白面书生正举着书一板一眼的教着围了一地的衣衫褴褛的孩子们。
不一会子,一个着一身素净粗布衣裳的女子挎着篮子进了院子。
登时,孩子们兴的乱作一团,皆起身跑过去围着她叽叽喳喳道:“念姐姐念姐姐——”
不远处树下停着两匹骏马,其中一匹马上的男子先沉不住气了,“嫂……张念!”
见她被孩子们簇拥在其间,给他们散着吃食,笑的那般明媚,不似心思深沉的女子。纪娆蹙起了眉,忽转向宁稚珣,审视的瞧着他:“你当真——”
宁稚珣瞧出了她的意思,一时间急的喘着胸脯亦剧烈的上下起伏,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该说的已都说了!我……我又不知晓——”
纪娆挑眉等着他继续说,“知晓什么?”
宁稚珣脸涨红了大半,半晌不肯开口,直至似是被憋的急了,才道:“知晓知晓男女之事。”说完便偏过头去,赌气不再转身。
纪娆若有所思的回想了一番,她,也不知晓,“罢了,且瞧瞧是什么情况。”
第30章
二人在树下盯了半日, 也只见张念同那些孩子打闹嬉戏,渐渐生出些倦意来,翻身下了马靠着树便睡着了。
直至起了风, 树上的果儿被吹了下来,正砸在了宁稚珣的头上。
“啊——”他猛的惊醒,还当是纪娆又趁他睡着打了他, 即刻怒目向身侧望去, 见她正靠在自己肩头, 安静的睡着。眉目间也没了往日迫人的气势,只多了几分倦怠与温和。他缓缓的将头瞥过去了, 眸中微微泛着光,他不能再喜欢大姐姐了, 他护不住她的。
“姐姐, 她走了!”宁稚珣又望向院子方向时, 见张念收妥了空篮子,跨在胳膊上出了门栏。
纪娆微微睁了眼, 见张念果走了, 摆了摆头醒了神立即翻身上马, 低头对宁稚珣道:“你仍看着院子, 我上去寻她问几句话。”
宁稚珣点头应了一声, 她才驱马追去。
“大姐姐,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