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萌不止给它戴上了假发，还给它披上了裙子，秦恒进来的时候，看着那背影，还以为是个人。
    他有些疑惑地问乐萌，“这位姑娘是谁，怎么坐在地上？”
    鸭头缓缓回头。
    “汪！”
    “……”
    看着鸭头的狗脸，哐当，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而后，秦恒爆笑。
    “哈哈哈……”
    他指着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鸭头，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了，走到乐萌身边坐下，忍不住道，“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乐萌翻了个白眼。
    然后就没有理会他了。
    她专心给鸭头换造型，秦恒紧挨着她，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隔着衣料，他隐约感觉到香香软软的她，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和心软。
    他都想把她搂进怀里。
    但是又不太敢。
    怕被剁了咸猪手。
    秦恒的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开口招惹她，“丫头，你真可爱。”
    他几乎是凑在她的耳边开口，滚烫的呼吸晕在她的耳垂上。
    “可爱你个头！”
    乐萌和往常一样怼他，并感觉耳朵痒痒的，推了他一把。
    很不待见人的样子。
    可偏偏是软妹音。
    听着毫无杀伤力。
    秦恒被怼了，不但没有失落，还笑得更开怀了，贱兮兮地开口找骂一样，“你推哥干嘛？”
    “不会是害羞了吧？”
    “可是哥夸的又不是你，哥说可爱的是鸭头……”
    他伸手揉了揉鸭头的狗头，笑眯眯地说，“鸭头，你真可爱。”
    “……”
    鸭头作为一只德牧，黑脸狼狗，并不觉得可爱是个好听的形容词。
    “啪！”
    乐萌在他手上用力拍了一下，“拿开你的猪蹄，你弄乱我刚给鸭头戴好的假发了！”
    “嘶！”
    秦恒吃痛收回手。
    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印子，她拍得好用力，让他有理由怀疑，她是恼羞成怒在泄愤。
    他一边揉手，一边又在她耳边说，像是招惹完了就哄，“鸭头很可爱，但你比鸭头更可爱……”
    “……”
    乐萌想要用鸭头头上的假发勒死他，她比狗可爱？
    这是人话吗？！
    “滚！”
    乐萌骂道。
    就起身要走。
    秦恒见真的要把她惹毛了，连忙拉住她服软，“好嘛好嘛，别生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乐萌冷哼一声。
    而后给鸭头头上的假发编辫子，鸭头的形象越发不忍直视。
    秦恒看得乐不可支。
    他笑着说，“我说你可爱是认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他心里最可爱的人。
    乐萌没有搭理他。
    秦恒自顾自地开口，“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你心情就会很好，那些工作上沉重的事情，通通都忘了，每次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人那么可爱……”
    “哪怕你什么都没做。”
    她只要站在那里，甚至都不用看他，不用对他笑，他都欢喜。
    乐萌依旧没有理他。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其实我以前对可爱这个词汇，毫无感觉，直到遇到了一个姑娘……”
    “她可爱到了我心里，让我想守护她，想宠着她，想给她我拥有的一切，我发誓，我此生只对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我想爱她……”
    “萌萌，你说，那个可爱的姑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这一番话，他说得很认真，收起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目光那样专注而温柔。
    乐萌终于做不到镇定自若了，她编假发的手一顿。
    秦恒见她终于有一丝丝反应了，期待的同时又紧张。
    战场上他都没这么紧张。
    乐萌转过头，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一开始是面无表情的，而后忽而对他笑了一下。
    酒窝浅浅，可爱极了。
    却没有什么温度。
    她用她一贯软萌的声音开口，“你觉得我可爱吗？那我给你看一些更可爱的东西好不好？”
    秦恒被她一笑晃了眼。
    像是被她蛊惑了。
    “好。”
    他点了点头，在她起身的时候，下意识拉住她，她竟没甩开。
    他不禁心生窃喜。
    直到她带着他来到一个地下室，打开门，里面的一切映入眼帘。
    冷风吹了出来。
    里面的场景骇人得很，赫然是好几个制成标本的人，惊恐的神情还残留在脸上，却被穿上了公主裙，头上绑着可爱的蝴蝶结。
    诡异极了。
    乐萌静静欣赏着，像个小恶魔，这些是杀害她父母的仇人。
    她永远都记得。
    母亲去世那天，是她的生日，那一天，母亲给她穿上了漂亮的公主裙，给她编好精致的辫子，绑上好看的蝴蝶结，给她唱着歌。
    但是，“嘭”得一声。
    什么都没了，鲜血染红了她的公主裙，她的生日戛然而止。
    乐萌看着这些标本。
    心中涌起扭曲的快意。
    而后，她看向似乎吓到了的秦恒，笑得又甜又可爱。
    “我还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