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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本书,一个故事,但是这也是真实的世界。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天道给的这个报酬太大了,让她难以相信,更加难以拒绝。
她缓缓抬头看向了尤长生。
那么,这一次,是必须要赢的战斗。
并不仅仅是为了天道,也是为了自己。
白镜净手腕翻转,剑刃朝上,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化作一道流光。
尤长生一声嗤笑,他缓缓抬起右手,从汇聚而来的灵力中逐渐凝聚出来一团黑色的雾气,指尖弹动就像是子弹一般朝白镜净飞去。
白镜净奔跑的速度不避不让,弯腰的瞬间躲过攻击,那是军训之后她对此进行的特训而来的成果,挥舞之间软剑坚硬,朝尤长生劈去。
尤长生双指不偏不倚地夹住软剑,往旁边轻轻一撇就拨开了,另一只手作掌状直击白镜净的腹部,却被白镜净一个前空翻避让而过,越过尤长生的头顶直接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身后是万丈悬崖,白镜净脚尖轻盈地站在栏杆上,手腕翻转,刀刃朝尤长生的脖子抹去。
尤长生身形骤矮,手肘后击朝白镜净的脚踝而去。
两人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招式可言,也没有任何花样,招招毙命,都朝对方的死穴而去,没有任何的留情。
白镜净的脚在石板上划出一道痕迹,她手中的剑也在地面上留下白色的印记。
“就算天道那么说,又如何?!我已经策划了八百多年,怎么可能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我破坏计划?!”尤长生冷笑一声。
尽管他这么说,但是看起来也是对白镜净上了很大的心。他想要代替天道,这正是证明他内心是崇拜并且畏惧天道的,人们只会去追求自己认可的东西,因此就连他都不能够十分有底气地说自己一定会赢。
但白镜净亦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赢。
正如尤长生所说,他策划了几百年。
现在正在疯狂汇聚而来的灵气就得功于他这几百年来一直在全龙国各地像是那间密室,荒楼一样埋下的符纸,所驱使,一个一个豢养起来的鬼所汇聚而来。
那是一个遍布了全国的装置,以尤长生自己为阵眼而形成的阵法。
这个阵法笼罩在整个龙国之上,像是星星连成的网络一般,有的大有的小,但是能量在其中流转,整个已经成型。
那边顾染尘已经与另外的三哥长老缠斗起来,那三人刻意拦住了去路。
“你知道吗白镜净,你是我这几百年来唯一一个算出来是阻碍我的人,让我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中生活,今日,就是一个做了断的时候了,让我来亲手斩断自己的心魔!”
尤长生浑身气势暴涨,他头顶的云朵翻涌给他带来力量,灵力不要钱一样涌入他的身体,他露出的脖子已经蔓延上来红色的血色纹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恶魔。
白镜净呼吸一窒,下意识要往后撤去,可是刚推出一步就猛然向前翻滚,只见下一个呼吸,尤长生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的手几乎已经成为了鬼爪的样子。
人了是不可能活八百多年的,尤长生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但他亦然不是全部的鬼,他的身体中混杂着各种的能量,半人半鬼,是一种畸形的产物。
尤长生的爪子只划下白镜净的几根长发,但他的身形就像是雷电一般迅速,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白镜净撤去的地方,挥出一拳正中白镜净的上腹。
“唔!”白镜净嘴角溢出一些鲜血,但她没有任何的松懈与跑神,手中黑刃飞舞,却只砍断了尤长生的半片衣角。
白镜净瘦弱的身躯与尤长生相比起来几乎称得上是可怜,但是她眼中燃烧的火焰甚至能够驱散现场的黑暗,那是一种永不认输的气势以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
“疼吗?呵呵……当年我在白家打你的时候,你也是发出这种声音的……”尤长生轻轻舔舐掉飞到他手背上面白镜净的血珠,舌头就如同蛇信,眼中满是疯狂。
“你知道吗?你弟弟妹妹是怎么死的?他们都被我的手下拦腰斩断,血液流了一地……”
尤长生的攻势很猛,比白镜净要熟练很多,一招一式都带着变态的力量。同时他口中一直说着以前的事情,通过风传入白镜净的耳朵。
“你父亲也是个傻子,还叫我国师大人……呵呵……他的血很热,你的呢?!”
话音落下,尤长生一脚踹出,白镜净腹中传来疼痛,整个人被踹出了几米远,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体,手里扶着剑,深深地刻在石板上面。
她用指腹擦去自己吐出的血液,冷冷地笑了一声。
鬼气在她的身体中澎湃,汹涌,被现场的磁场所影响,她抬头看了一眼汇聚在头顶的黑色乌云,好像要透过它看到其他的东西。
尤长生要激怒自己。
人的气息随情绪变化,白镜净深呼吸,吐出的气体还带着血腥味,格外炽热沉重。
她没有做丝毫的犹豫又折身而上,每一次被击打都没有像是小时候一样倒在地上,而是任由血液从嘴角,胳膊,身体上流出,鲜红的血液飞溅,掉落在地上几乎能够听到一声碎玉。
顾染尘那边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尽管其他的两个鬼物已经被削去了大半实力,但是在这朵乌云下面恢复的速度就像是饕餮,他一对三难免显得有些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