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153章 土财主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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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某种私密的考虑,金钟意这次出门没有骑马,只是带着秦荣,坐上了一辆外观极是低调的半旧的马车。
    绷着脸,表情严肃的金钟意一上车,就拉紧车窗帘,示意秦荣在车厢门处把风。感觉那马车己经顺利的驶出了皇宫范围了,他这才用微抖的手,自怀里掏出那只眼下有许多人都特别中意的圆圆的硬物。
    这只凤玺其实并不是很大,用一块浅黄色的玉石细细的雕琢而成。方方正正的底座上,用篆书刻着四个字一一皇后之印,上面的印钮,则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一只凤凰。
    盯看了这凤玺半晌,金钟意忽然有了主意。
    伸手一拍秦荣的肩,金钟意低声说道:
    “阿荣,那天去赌石,你不是得了许多玉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带在身上的,赶紧的,拿过来看看。”
    秦荣一脸苦逼的回过头来:
    “金兄,你可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该不是那些眼浅贪财之人啊,怎么也总是惦着别人的东西?那可是我给阿笙……”
    “快点!有用!”
    没等他说完,金钟意就皱着眉,生生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见形势有些不对,秦荣这才满不情愿的自怀中掏出一只锦囊,很有些不舍的递了过来。
    在一大堆的玉石中挑出一块浅黄色的翡翠,跟手中的凤玺比较了一下,金钟意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点满意的笑纹:
    “说起来,咱们阿英还果然是有大福气大气运的人,关键时刻,总能遇上救星。”
    把那一袋子玉石依旧扔给秦荣,单取了那只黄翡,金钟意拿在手中,反复的把玩端祥了起来。
    稍后片刻,金钟意又自怀里取出一把刻刀,专心致志的闷头雕刻了起来。
    看着金钟意那副熟捻的雕刻技术,坐在一旁的秦荣,不由得看傻了眼,暗暗的啧啧惊叹不己:要说,金钟意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妖孽般的存在呀。本就才华出众武艺超群不说,偶尔居然还能客串一回两回的神医。到了现在,他居然又自怀里取了把刻刀,大剌剌的就在这里雕刻上了!就不晓得,他手里的技术到底怎样呢?唉,人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黄翡,可千万别给这家伙白白的糟踏了!
    有些事,认真做起来,时间似乎并不是很慢。
    也没见金钟意摆弄上多久,只知道他手里的刻刀行云流水的滋滋滋摆弄了一小会,他的面前,就摆出了两只玉石印章,两只初具雏形的玉石印章。
    全然不理秦荣的满是惊?的目光,他又拿起那枚凤玺细细的打量了一会,这才拿起那两只半成品,开始了细细的精修。
    没费多大的工夫,摆在金钟意面前矮几上的,已经是三枚淡黄色的翡翠玉石印章。唯一能让人察觉到不同的是,边上两只看上去太过新鲜太过干净了,全没有中间那只的沁色浓包浆厚,更没有那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这点问题可难不倒神雕匠金钟意。只见他放下刻刀,在怀里掏出一只圆圆扁扁的白色的东西,在那两只新印上反反复复的仔细搓揉了起来。没消多大一会功夫,那两只新印,在色泽上,与那只正牌凤玺完全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掏出一方印泥,在一片生绢上反复用印比较之后,金钟意这才收拾干净马车车厢所有的雕刻残迹,暂时的歇住了手。
    眼睁睁的看着金钟意忙完这一切,秦荣直接就目瞪口呆了起来。
    “江湖啊,江湖……”
    他低声浅咒了两声,硬就把那个不甚好听的骗子两个字,给生生的咽回了肚中。
    “能不能别把人想得那般龌龊?!”
    像是洞悉了秦荣心中所想之外,金钟意低声嗔了一句,又取出三张锦帕,将那三只玉印又仔仔细细的收好藏好了。
    “做得这般的仔细,到时候,会不会连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坐在一侧的秦荣,又幽幽的多添了一句。
    “你觉得,每个人的独门手法,会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吗?”可能是手头上的事件进展比较顺利,金钟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低头笑应了一句,又再三的叮嘱道:“稍后,凡事听我眼色行事,万不可再多说乱动了。此行关系重大,万不能有失。”
    “晓得哇,侬真啰嗦哇。”
    秦荣很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说话间,稳稳当当的行驶着车子,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公子爷,到了。”
    隔着车厢门,那名由金羽卫高手假扮的车夫恭声说道。
    “知道了。”
    整了整衣服,一展袍袖,金钟意捏着那一纸公文,带着秦荣,慢悠悠的下了车。
    ……
    等到真正打开了国库大门,金钟意带着秦荣行走在其间时,两个人,才真正的有些呆了。
    历年所积,果然是非同小可。
    没想到,作为偏安一隅的小国大成,这不显山不露水的,私底下,居然积了这般厚重的底蕴。
    难怪,有人会对那只小小的凤玺那般的感兴趣了。
    难怪皇后娘娘对公文上那个庞大的数字,根本就没怎么在意。比起国库里的那些历年攒下的家当,这么些银子,还真就不算什么。
    有自家的再三的承诺在先,深怕又横生出什么枝节,金钟意分刻都不肯多留,只叫那些小吏收拾好所有银两,取一些简单的民间粗布包裹好,再各自分装在他们带来的几辆普通的旧马车上。
    负着手,在几辆马车周围小心的转过几圈之后,金钟意这才带着秦荣,各自分乘了一辆马车,缓缓的往皇宫那边驶去。
    正午的大街上,阳光暴烈,烟尘四起,并无多少行人。
    这大成国都里头,刚刚经过暴乱,街上的血腥味尚还没有完全的散尽,一般的百姓,都各自关好屋门在家里躲着,若无要事,绝不敢轻易的出门。
    金钟意的这几辆马车,走得也相当的顺利。
    起先,金钟意就管宫里的内庭总管要了几辆不起眼的旧马车,马是毛色普通的健马,车是式样最普通的旧车。就连车帘儿都灰扑扑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略显有些寒酸的私家车一般,走在路上,分毫都不显眼不招摇。
    见路上并无多少闲人,金钟意干脆传令下去,让守在每辆旧车上的人,各自都打开了车厢窗帘。
    这样一来,路边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在街上慢慢驶着的这几辆旧马车上,各自零星的坐着几个面无表情的衣饰简单的家丁,车子上,还杂乱的堆放着一些不起眼的粗布包袱。
    “瞧瞧,瞧瞧!这么一行子人,应该是哪家土财主忙着出城避难吧?瞧那副小家子气的,带了这么多行李,怕的在家里所有的值钱不值钱的统统都带上了吧?!咋就不刮地三尺呢,真是的!”
    酒楼上,一个闲客划着纸扇,很有些不屑的评说道。
    “可不是么。瞧这股子穷酸样哦!”
    另一个人瞥了一眼,亦是跟着附和道。
    “如今这年头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另一个闲客也瞥了一眼,很是不屑的跟着议论道:
    “你们瞧,至多是个土财主罢了,有那么点风吹草动,也能跟只耗子似的,着急忙慌的紧赶着挪窝!你说至于吗,啊?再怎么样,也轮不着这等杂碎啊,人家也瞧不上啊。诸位,你们说,是也不是?”
    座中所有人,顿时都大声哄笑了起来。
    只不过,在笑过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添了一点的闲愁。
    ……
    正襟危坐在为首第一辆破马车上,金钟意的手,一直都按在腰间的软剑上,其实一刻都不曾移开过。
    要是,真要有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金钟意还就没打算轻易的饶了。
    好不容易,他的土财主车队安全的驶进了皇宫门,金钟意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昨天他急中生智,姑且使了这么个障眼法,所幸,效果还是不错的。
    皇后娘娘给他的这个差使,总算是可以平安的交差了。
    只不过,伸手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那个圆圆硬硬的小东西,他的脸上,又现出一点的忧色。
    ……
    闻说金钟意平安无事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方瑶也松了一口气,感觉特别的高兴。
    刚刚听那些金羽卫回来仔仔细细的详述了运送银两的经过,方瑶不由得也跟着偷笑了一回。
    这样的行事,亏这个金家小子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所以,再见到前来复命的金钟意时,方瑶免不了的,私底下对这个金钟意高看了一眼。
    看着金钟意恭恭敬敬递送回来的凤玺锦囊,万事缠心的方瑶,甚至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就把那个锦囊系回到了自家的腰间。总之,单凭手感重量,那圆圆硬硬的小东西是她握惯了的凤玺,绝对绝对是没有错的。再说了,她也总不能当着人家小辈的面细细查看呀!那多小家气的说。
    就在出宫的这么短的时间里,还有这么多人陪着,这小家伙,应该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
    短时间内,转了这么些念头之后,方瑶就转身去忙别的事件,对此事不再关注了。
    要发足抚恤银子,要将前国主发丧,还要预先准备着她自己的登基大典,她方瑶虽然拥有着可以安天下的治世之才,可说到底,她也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一个,这么一大堆的事,都要她一一的过问一一的处置,她其实也很难办的。
    许多的金羽卫成员,都被临时征用派出去帮着处理各项事务去了,可怜的金钟意自然也未能辛免,没能够安安生生的回住处休息。因着他处事精明为人低调,所以也被皇后娘娘特意的指派了,带着他的小药童,即刻去太和殿替前国主守灵。
    想着在那处宫殿里经历过的种种,素来勇冠三军的金神医,若是还是声称他心底里一点都不发怵,那绝对绝对不是真的。
    再想想初到此间里遇到的怪老头,金神医的心情,变得越发的不快乐了起来。
    整个皇宫虽然是刚刚历经战乱,太和殿里的庄严肃穆悲切之气,还是一点都不缺的。
    沿着那条插满白色经幡的通道往偏殿里走,在满院的木鱼声梵唱声中,金钟意很有些伤心的发现:
    往后的这两天,在这位前国主正式出殡之前,他恐怕是绝无可能,去睡上哪怕是一两个时辰的安生觉了。
    皇后娘娘这人,对她的老友之子,照顾得的确是很不错的。
    想了想,金钟意还是面无表情的换上素衣,对着迎上来的小太监吩咐道:
    “去叫他们弄几个菜,打一壶酒,依旧还送到以前住的厢房里去。对了,再问问大殿里念经的师傅饿了不曾,也收拾几桌上好的酒菜,让人家吃饭去。”
    痛痛快快的饮了大半杯酒,秦荣满意的叹息道:
    “金兄啊,咱们俩个,一起守在这里已经有这么多天了。这些天哪,要说我小秦别人不服,就服金兄你一个!”
    “再怎样,守在这里睡不了觉,这吃饭,终究还是要吃的。”
    泯了一小口酒,金钟意还是安安静静的答道。
    ……
    三日之后,前国主杨雄的灵柩,终于在大师们测算好了的时辰里,浩浩荡荡的移往大成国皇陵了。
    皇室之人,一般对于自己的埋骨之处,都特别特别的讲究。
    早在即位之初,他们就会找一些风水大师,替着他们寻得一处地理位置绝佳的风水宝地,拘来成千上万的民工,来替他们修建规模宏大的地下陵墓。
    有时候,他们人都已经没了,他们的地下寝宫还沒能完全的修好。
    仅以此一斑,就可以窥见这些皇室中人陵墓的豪华。
    前国主杨雄都已经在位这么多年了,他老人家的陵墓,自然是很早就修了,而且修了许多许多年,都还没有彻底完工的意思。
    这其中的缘由,固然是因为陵墓修建得过大过于繁杂,前皇后娘娘对于此项工作的不甚重视,也是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如今,前国主殁了,前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将灵柩暂时停放在偏室中,待陵墓主体完全的完工之时,再做道理。
    这样的主张,理论上其实也不错。
    但这点小小的不完美,却激起了杨氏宗亲的伤恸,很深很深的伤恸。
    他们素来敬重的前国主陛下,居然会被如此的草率对待?他们不忍,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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