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
    他们今晚要在游艇上过夜？
    “………”
    话落于此，甘蜜倏而想起方才在车上一系列的拉扯。
    怪不得宋慕之那般纵然地让她喊了那么多回，原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他犹如蛰伏在暗夜中的狼，只待她张口喊完便又会优雅地擦拭掉她身上的残痕，在再次覆上来的间隙，不紧不慢地享用。
    ……享用。
    为什么率先想到的是这个词？
    小姑娘在意识到某些事态的时候，惊觉自己可能上了条贼船。
    即便知晓不太可能，甘蜜还是没忍住去询问，“如果我说我现在要回去，你会答应吗。”
    “晚了。”宋慕之将她带入舱内，“既然想在游艇上玩，一晚上怎么能够。”
    他视线探过来，“要玩就好好玩。”
    “………”
    什么样的玩能玩一晚上？
    小姑娘对着宋慕之的背影，脸颊涔起火烧似的灼。
    和他待久了，也听惯了有情人之间特有的调情语录后，甘蜜倏而觉得今晚可能有些难捱。
    但也不怪她想这么多，实属是两人能闹起来，那也是很疯狂的。
    而如今……她也确实有些想他了。
    捱下点儿有些羞的小心思，甘蜜在迈入舱内，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过去。
    到底是小姑娘，不会老是挂在同一个问题上来回辗转。
    和预计中的不同，宋慕之的游艇数量众多。
    这片私人制的码头早先便是宋氏承接而来的海域，隐秘性极好。
    而两人今天登上的这艘游艇，是近两年来相关船行面向全球的私家定制款，在性能升级至最高级别的同时，尽可能地将舱内空间扩大，让拥有者在海面航行的同时，舒适地度过悠闲时光。
    建造耗费大，价值自然不菲。
    甘家在全国各地也落的有私人海域，以往拥有的游艇早先因为不常出海，很快被搁置。
    甘蜜上一次乘坐游艇，还是和甘鄞合一齐，后来那艘半露天的游艇很快被他拿去泡妹了。
    宋慕之手中私有的这款能看出来是平日里独用的，内里的构造居家一般。
    床褥软塌的对面，是全透明的玻璃窗。
    只轻松往外眺望便是一望无际的海，湛蓝之余，海鸥扑棱而过。
    静谧的海上送来涛声不断，随着轻微而来的晃，大多数时候都是如履平地般的稳。
    “这个可以将百叶窗调下来，既然你喜欢，就先不动它。”见小姑娘拿起手机在拍照，宋慕之看她喜欢，又拉着她往旁边站，“上面也有。”
    甘蜜听了转身看他，嗓调稍扬，“有什么！”
    “玻璃顶。”话落宋慕之按下调控键，游艇上端的板面缓缓地朝两侧推开。
    展现而来的，是初夏的天。
    小姑娘这会儿不知道该看哪边好了，四处打转后，又跑去甲板看海。
    澈然而深的蓝色平面被游艇的前庭缓缓地劈开，白色浪花往两侧翻转，瞬间消散。
    游艇还在往海面深处前进，伏水的同时，撂眼便是远处和苍穹相连的天际线。
    “这是要开到哪儿去呀？”
    “没有目的地。”他说，“它是自由的。”
    甘蜜转身而望，宋慕之半倚在桅杆处，衣衫被海风鼓吹而起。
    他像是在指这艘游艇前进的未来，又好像在指其他。
    迎向她看过来的视线，宋慕之下颌稍敛，缓缓朝着她走过来。
    将人拢在怀里，他双手撑在栏杆处，嗓音淳然着自背后缓缓传来。
    “等到了余晖落下的时候，再停下。”
    余晖落下的时候……
    不就是晚上！
    这人算盘打得真响。
    再次迈入舱内后，甘蜜窝在落船玻璃的软塌上，懒洋洋地赖着，看宋慕之也紧跟着进来了，她朝着他伸出手，“我才想起来呢，刚才问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你说有，我亲也亲过了，礼物呢？”
    看她一副贪懒的小模样，宋慕之睨完后转开眼，“礼物？好像没带上来。”
    这会儿轮到甘蜜傻眼了，她径自从软榻上半坐起来，“我不信！”
    宋慕之原先都打算好要带她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把礼物忘掉。
    以往预计着能把小方盒用完一半就不会少用一枚的人，事事都被攥着列入掌控之中，如今却疏忽了？
    而且没带就是没带，哪儿来的好像啊。
    秉承着他一定是放在哪儿了，小姑娘急得赤脚便下地，继而撅着屁屁在四处找。
    直至翻开冰箱，她探头往里望，再转眼看过来的时候，双眼迸起亮，“我就知道！”
    小姑娘从好几杯里捞了两杯芝芝柑柑出来，“你什么时候买的呀，我要现在就喝。”
    甘蜜想着分给宋慕之一杯，被他抬手拒绝。
    可这样也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明眸弯弯，笑着说很喜欢这样的礼物。
    “这样就满足了？”宋慕之像是被她弄得有些无奈，颀然的身影往一侧迈，继而半蹲下来，只留给她清劲的肩线，“芝芝柑柑不是礼物。”
    小姑娘眨了眨眼，“这个居然还不是吗……”
    “当然不是，怕你在船上喝不下别的。”宋慕之说着直起身来，手里攥着个偌大的红盒，继而递给她，视线深深，“晚上再拆？”
    “什么啊……”甘蜜晃着手拿了过来，眼睫在脸上盖下来点儿阴翳，嗓音被他看得有些飘，“真要那会儿拆？”
    “嗯。”宋慕之捏起小姑娘的下巴尖儿，浅浅地吮啜着，“礼物总归要留到最后。”
    傍晚时分，落日呈现的咸蛋黄挂在天边，橘色的霞光从远处透过来，将海面焗得泛起凌凌的光。
    游艇半停靠在海面处，甘蜜坐在面朝大海的桌角，脸颊因为嚼嚼嚼而鼓得厉害。
    宋慕之刚才亲自下了厨，这会儿缓缓踱到她面前，长指拧起她的脸颊肉往外扯，“少吃点，这是在海上，吃多了容易不舒服。”
    甘蜜有些不服气，“那你干嘛还要做那么多好吃的呢……”
    能是因为什么？
    如若一切做事的背后没有缘由的驱使，那么这件事将永远成就不了一个答案。
    宋慕之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拿她没办法。
    从海外分部连夜飞回而来的匆忙焦然，和只觑见她便立即沉寂下来的情愫掺在一起，成功地将此刻的岁月静好，拂成了蕴藏在深海里的无尽秘密。
    只是因为她，便够了。
    饭后，甘蜜还赖在甲板上迟迟不走，宋慕之干脆捞来个气垫床，让她趴在上方。
    初夏的海面泛着点这一整天被蒸腾着的热潮，撂上来的时候，挠得人泛起毛刺般的痒。
    两人并肩望了会儿这深墨相连在一起的天与海，凑在一起说小话。
    “慕之哥，我们以后经常来这好吗。”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已然感受到了毕业而来的压力和忙碌，在很多时刻，她或许不能像之前那般轻松和悠闲，可在心境的促使下，她想要和他有无数个可以一起的时刻。
    想和他携手，看海，爬山，滑雪。
    只要是两人并肩的所有，她都会在无尽遐想过后，觉得未来都有了无尽的期盼似的。
    率先迎来一波胸臆间不断浮动起伏的拉张。
    小姑娘等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翻身而来的宋慕之吓了一大跳。
    周遭是无尽的昏黑，而他附过来的阴影将眼角的余光彻底赶跑。
    宋慕之半撑在她身子的两侧，自上而下地俯视，就这么看着她，一瞬不瞬。
    眸中却漆亮得厉害，比起游艇内蔓延过来的光，还要惹眼。
    甘蜜被他忘得心坎都化了，“慕之哥……”
    “好。”宋慕之视线沉沉地捱下来，“你说以后，我说好。”
    再次被打横抱起往舱内走的时候，她几乎被扔掷在了被褥之上。
    因为力道没收住，小姑娘上下弹了弹，将游艇也带得晃起。
    顶上和尾端的玻璃窗没有百叶的遮挡，全然打开着，浓郁无边的夜中，甘蜜被游艇内的昏黄照得晕乎乎的
    倏而，脚踝骨被攥住，不过片刻，她便被用着劲地捞到了被褥的尾处。
    也离他更近了。
    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宋慕之打量而来的目光涔着前所未有的疯然。
    小姑娘现有的穿衣风格和以往不同，应该是特意打扮过，轻而透的夏衫勾着雪腻似的白。
    耸伏被推搡着而来，抖着动着的之余，荡着无尽的波。裙子的下摆非常便于伸手而探的动作，只一扯便能彻底撕碎了似的。
    是将裹不裹的若现的款式，非常的大胆。
    早先他在车上说的那句话，到了现在再重复而来，便是无尽的喟叹了。
    种种而来的表现都在说明，她无端地将心间那块打开，捧着虔诚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