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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只能安抚着握握他的手臂,随即再度脱身去追燕与。
燕灵绾的母亲早逝,父亲作为丞相政务繁忙、白日里甚少能在府中见到。所以幼时起便只有兄长与她整日相伴,对她来说,燕与不仅仅是兄长,更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她不想让他伤心。
何况……
燕与比她年长四岁,在她豆蔻年华之时已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年少时便经纶满腹才华横溢,这样的一个人对她整日悉心照料温柔呵护,她如何能不心动。
更为难以启齿的是她情窦初开之际,兄长的身影几乎每夜都会进入她那暧昧旖旎的梦中。
可他是她的兄长,是永远无法伸手触碰的清辉月光。
此刻,她正在追逐她的月光。
燕与听到身后有人追上来,又跑到面前将他的步伐拦下。
“阿兄。”
他抬头看向眼前女子,只见她发鬓微乱、红着双眼,眼泪婆娑。他终是不忍推开她,停下了脚步。
方才他因担心而出来寻她,却撞见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正与表弟楚凌在暗香疏影间耳鬓厮磨交缠拥吻。
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和桃花玉面的绝世佳人,看起来登对极了,仿佛本该就是天生一对。
沉默良久,他终是开口涩声问道,“你何时与他……”
燕灵绾不想隐瞒兄长,老实回答,“自他从卢州回来。”
燕与垂眸又问,“他待你可好?”
“阿凌待我极好。”
是啊,楚凌自然是待她极好的。他已许久没有见到她笑得那样舒心愉悦,作为兄长又该有何不满呢?
可他只觉心如刀绞。
无人知晓的是,这样的痛他早在三四年前就已品尝过一回。
当年燕灵绾嫁入东宫就已令他痛彻心髓,他对她那此生都无法宣之于口的龌龊心思只能永远深埋心底。
但他更痛恨的是自己眼睁睁看着妹妹被不情不愿地抬入东宫,一辈子禁锢于深宫之中,他却无能为力。
太子的婚事举朝同庆。
那对新婚夫妇的洞房花烛,对他而言却是独自一人在她侯府闺房中枯坐一夜的肝肠寸断。
他的妹妹,从来都不属于他。他能做的只有用一生去护着她。
如今她似是已经找到良人。即便她与楚凌的那份关系也是如此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可那又如何,他本就只盼着她能够一生平安喜乐。
如此甚好。
恍惚间,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燕灵绾的额边碎发,自嘲般苦笑,“他可以,我却不能。”
燕灵绾蓦地愣住,她紧紧抓住兄长的手,“你说什么?”
燕与自觉失言,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之时已然恢复往日的温和平静。
“阿凌待你好我便放心了。只是此事实在牵扯甚广,一旦暴露……不仅后宫,怕是连朝堂也永无宁日。”
这些年来他在朝中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如今不说一手遮天也是权倾朝野,终是有了放手与天命一搏的底气。
可即便如此他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就算背上谋朝篡权的千古骂名他也要将她护好。
他又道,“此事我已知晓,外廷之事你不必忧心,想来阿凌也已做好了准备。只是你在宫中一定要万分小心。”
燕灵绾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无地自容。她的兄长不问她为何罔顾人伦叔嫂通奸,却只担心她个人的安危。
她再也忍不住泫然泪下,泣不成声。
燕与以为自己方才的几句话将她吓到,于是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灵儿,你没有错。我会提前与父亲及外祖做好一切打算,定会护你周全,不必过于忧虑。”
待泪水渐渐止住燕灵绾才似乎又想起什么,她抬头看向燕与的双眼,“哥哥,你方才说‘他可以,我却不能’是什么意思?”
13 闺房(微H)
正月初五,皇后按例回侯府省亲。
燕商今日难得也在府中,一家四口久违地坐一起一同用了午膳。
燕灵绾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饭桌上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前几日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可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明白燕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燕灵绾心中五味杂陈,如今和兄长坐在一起用膳都感到十分不自在。
“灵儿今日怎都不讲话?”膳后燕舒被赶去书房做功课,燕商看向往日活泼话多的女儿,“爹在这里你不高兴?”
燕灵绾忙摇头否认,扯出一抹假笑,“怎么会呢?灵儿是太想爹爹了感动得说不出来话。”
“你这丫头整日胡言乱语。”明知女儿在敷衍,燕商仍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胡子。
燕与只垂眸看向茶盏,与平日似是没什么不同。
“侯爷,怀王殿下来了。”
那边管家才刚通报完,楚凌便一脚踏入门内。
“舅舅,表兄。”楚凌简单作了一揖。
“阿凌你来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