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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讲理。”
司空渊:“您过去也不叫我阁主。”
云栩栩一怔,关于这点她真的没有故意去做,她几乎在看见司空渊瞬间,‘阁主’这个称呼就脱口而出,完全没来得及思考。
也许不仅是因为她要离开,而是在她心中,对方早就不是她的夫君。
正是看懂这点,司空渊才难过,他小心翼翼将对方揽在怀里,“我还是我啊。”
“不,你不是,”云栩栩用力挣脱出怀抱,“你也不该是那个人。”
说来好笑,曾经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云栩栩能轻而易举分清哪个是司空渊、哪个是阁主;如今只剩下一个,她却忽然无法确定他是谁。
如今站在她身前的,究竟是她的夫君,还是大齐阁主。
司空渊任由她动作,眉目间还带着些许纵容,末了从衣袖间翻出个黑色瓷瓶,“如果有这个,能不能让您确定。”
对方拿出的瓶子很破旧,上面还沾着些泥土。被强硬地塞到手里后,云栩栩打开晃动两下,里面是暗黄色的液体,闻起来非常刺鼻,应该是某种毒.药。
云栩栩盯了一会,突然生出个奇怪想法,‘他不会是想灭口吧?’
她玩笑道,“这是什么,真话药水?”
“类似,”司空渊包着她的手攥住瓷瓶,神色认真,“暗阁已毁,但是我在灰烬中找到这个。替身暗卫的脸皆由秘药改变,而这瓶药水,能让我恢复原本的相貌。”
他将瓷瓶微微倾斜,几滴黄色液体滴在手背上,顿时露出截然不同的肤色,云栩栩连忙用手盖住瓶口,“你做什么!”
夕阳璀璨,司空渊缓缓道,“我只是想求您留下。”
掌心传来别样的温度,云栩栩偏过头,不敢直视对方的表情,“大可不必如此,你是皇上,如果下旨,我还是会留下。”
“您不会走,但是会讨厌我。尽染,你我之间,决定权永远都在您手里。”
司空渊将瓷瓶安稳地放在对方手心,亭台楼阁在他身后飘远,漫天霞光渐渐隐去,万物经过他眼,似乎都变成柔软的样子。
云栩栩望向他,仿佛从一片灰烬中看见火光。
“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但是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因为任何时候,您都可以选择接受我、不接受我、甚至是毁灭我。尽染,我将永远忠于您。”
司空渊突然单膝跪地,明黄龙袍被他压在膝下,手里却捧着她曾给他的鸳鸯荷包,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娘子,您可否留下来。”
☆、065
云栩栩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司空渊走了。
听到那个问题,男人突然扣住她的肩膀,眼中黑雾翻滚不停,逐渐化为妖冶放肆的寒光。
云栩栩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司空渊,就像看见北极光,你能感受到惊心动魄的美,也能感受到对于未知和黑暗的恐惧。
她不由后退了两步。
司空渊察觉到她的退却,眼中闪了闪,最后深深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力地靠在墓碑上,云栩栩低落地说道,“妈,我是不是搞砸了?”
司空渊从来都是隐忍的、克制的,即便是在那些荒唐的梦里也一样。唯独在她刚刚出现那天,他在无人的办公室露出一点点内在的疯狂。
她以为自己能接受,可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这些年被人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忘记了,那些如云漂泊的温和笑意下,隐藏的都是熊熊烈焰。
城郊的阳光很好,大理石被照射了一上午,整个暖洋洋的,靠在上面好像真的感受到母亲的温暖,手指划过粗粝的碑体,她叹了口气,“我们好像都需要一点时间,是不是?”
有风吹过,她被尘土迷了眼,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朵小雏菊飘飘忽忽落在她的裙子上。
拾起糖果大小的花朵,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中间嫩黄色的花蕊毛茸茸的,像一个温暖的笑脸。
她心念一动,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可是照片上的男女笑容如故,温柔怜爱。
她把那朵雏菊放在墓碑上,重新露出笑容,“爸妈,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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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被司空渊开走了,她坐在门口,等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临近中午,这里突然热闹起来,神色各异的人来来往往,有懵懂的孩子踉跄地跟着长辈,有眼眶通红的精致少女捧着玫瑰,还有年近花甲的老人互相搀扶着。他们的情绪各不相同,或平静,或痛苦,或茫然。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静默的。
声音在这里彻底失去踪影,仿佛在看一场盛大的哑剧,万千情感融在沉默里,她作为唯一的观众,只能被迫承受。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重,“小姐姐,你别哭。”
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身穿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