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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法官瞬间没词了。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先前的那些冲突和战争,好像确实都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宣战的。
而且也没强行霸占别国的土地。
所以陛下穷兵黩武的暴君形象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菲尔德法官走了半条走廊,反应过来,哦, 原来是在地牢里。
谁让陛下把太多人都抓进过牢房了, 那名声必然是好不了。
转头发现梅瑞狄斯消失了。
“什么时候走的?”他嘟囔了一句,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算是逃过一劫。
毕竟这种满脑子都是打赌的家伙,陛下是不可能看得上的, 纯正的工具人而已。
如果说满心都是抱负的菲尔德法官,有什么戒不掉的瘾,那就肯定是赌瘾了。魔术师阁下不理他, 他也会去跟别人打赌。
当然,这次赌局改了。
所有人都认为,女王陛下肯定会仗着如今的威望和声势发动战争的。所以赌局变成了,是无休止的在一年内就发动第二次战争呢?还是休整一下,等到第二年?又或者是要攒一波大的,在第三年……
菲尔德法官认为自己看人非常准,将自己两个月的薪水押在了第二年上。
他认为,陛下肯定不会容忍那个逃到了邻国去的安格鲁·达勒,但今年的兵役时间全都被用完了,就算她有足够的王室直隶军队,但权衡利弊,自然是要等秋收之后才会考虑下一步。
果然,等到了第二年,菲尔德法官赚的盆满钵满。
战争果然在这一年发动的,而且正是对西北那两个国家宣战。
但原因就跟他猜测的不一样了,这一回女王陛下仍旧很“正义”,她是为了复仇。
而且是为了一位臣子去复仇。
在这个夏天,刚下过第一场滋润土地的大雨,年迈的凯奇公爵去世了。与此同时,在他城堡中做客的沃里斯·珀西不见踪影。
女王陛下宣称,珀西子爵通敌,依照安格鲁·达勒的指示,害死了凯奇公爵。
这不是凭空捏造。经过调查,沃里斯·珀西确实有过这样的准备,比如鬼鬼祟祟的写信,并且配制了毒剂。虽然毒剂是满满的没开封的一瓶,或许是他临时改了主意,用了其他更加难以被发觉的方式。
总之,证据确凿,动机明确。
没人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凯奇公爵是年老自然死亡。
“这算是命运轨迹,给我的最后馈赠了。”茉伊拉摆弄着棋子,目光却没落在厮杀激烈的棋盘上,而是看着棋盘对面的人。
这一年来,她倒是也经常穿越时空隧道去旅行,但很遗憾,再也看不到未来了,只有过去的剪影。
茉伊拉心里有数,大约是她如今再怎么作死,未来都没什么可预测的了。
命运放弃了她,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似乎是为了庆祝这一点,梅瑞狄斯逐渐不再遮掩他本来的容貌,此刻,银发在月光下烨烨生辉。
“这是命运对那个老家伙的馈赠才是。”
毕竟他不死于衰老,也会死于暗杀,就算沃里斯·珀西不成功,他也可以去帮个小忙。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了。
虽然不是陛下的命令。
陛下从来不让他用魔法解决任何一个人类,她从始至终都把底线守的很好:绝不将魔法施加在普通人身上。
她的灵魂还是纯然的人类,哪怕如今已经有了2%的侵蚀度,但她并未对此上瘾,并且渴望更多。
这种自律让梅瑞狄斯时常觉着匪夷所思。
这一次,虽然宣战,但茉伊拉其实没亲自出手,甚至也没让北境的友军帮忙,而是直接将为父报仇这义不容辞的事交给罗斯·凯奇去做。
但也没做的太绝,姑且是把这场战争中,小凯奇公爵为国征战的贡献,算在四个月服役期内——
若非如此,那她若是到了下半年再强征小凯奇公爵出战,几乎就能将西北的底子耗空了。
但她并没这样做,算是彰显了一下作为女王陛下的“仁慈”。
总之,这场战场跟上次亲自去南大陆督战,一去就是小半年不同。茉伊拉非常清闲,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宫内,偶尔悠闲的看战报,极偶尔偷偷去西北部,亲眼看看战况如何,罗斯·凯奇送来的信有没有谎报。
实际上,这位年轻的公爵还挺诚实。
经过之前南兰密林一役,卡特六世的声望空前高涨之后,仇恨当前之时,他对于掀起叛乱自立为王都没那么热衷了。
这一场仗,断断续续的打了足两年,这才又一次跟安格鲁·达勒率领的尸体军队短兵相接。
接二连三的征战,让小凯奇公爵也扛不住了,他向女王陛下求援,说希望得到一定援助,魔法层面的,他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茉伊拉表示,她会派援军,但是她的援军只会是普通的王室直隶部队,是纯然的人类。
至于魔法层面的援助,茉伊拉一摊手:“我说过多少次,我自己没有,毕竟我只是人类,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然后在失望的目光中,再轻笑着补充一句:“但是,可以请北境的友军出面。”
这一次,三方夹击,没有后续支援的尸体军队终于被彻底剿灭,曾经的珀西子爵被吊在城墙上。秃鹫将他的尸体吃剩白骨,而在它们盘旋着飞离时,同样盘旋在百姓头上的阴云终于消散。